裡奇蹲下身來,拾起擺放在地麵用來墊“神秘魔盒”的黑色手帕,他將它放在鼻前,輕輕嗅聞,似乎在確認某一種獨特的氣息。隨後轉頭麵對著“主祭者”,冷酷地說道:
“你是‘黑手帕’組織的成員!”
躺在地上的“主祭者”像被抽掉了脊柱的蛇一樣蜷縮著,臉上的表情痛苦猙獰,如同被無數隻毒蟲啃噬,變得醜陋恐怖,他正經曆著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痛苦,沒有人能夠忍受來自一位“災禍祭司”那深入骨髓的詛咒。
這是卡莉瑪主祭一生所承受的災禍與苦難,這是無儘的痛苦深淵。
亞丁扯下自己的內衫,撕成布條當作繃帶,纏繞在雙手的虎口和手臂的傷處,做完簡單的止血處理後,他問道:
“誰是阿羅約家族?誰是黑手帕組織?”
裡奇把黑色手帕折疊放進衣兜裡,站起身回答道:
“一類是傳聞中容貌出眾的吸血鬼家族,另一類則是臭名昭著的極端墮落者組織。阿羅約家族對處女的血液尤為熱衷,甚至能視為‘珍寶’,常常在各式舞會中引誘少女們,帶到古堡後便將其凶殘地殺戮,然後用品嘗紅酒的高腳杯分食血漿。至於‘黑手帕’,他們就沒那麼多規矩,隻要他們感到饑餓了,即使是流浪漢,也會成為他們的口中‘食物’。無論是哪一類,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一幫嗜血如命、極度危險的吸血鬼!”
“血液的腥味和刺激,對於他們來說,猶如致命的鴉片,具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裡奇拿出煙鬥含在嘴角,塞入煙絲點燃後繼續說:“嗯,就像酒精般那樣致命!”
“鴉片?這個形容詞的確很新穎。”亞丁讀過很多書籍,他深知這是一種如惡魔般具有極強成癮性的藥物。
卡莉瑪主祭停頓了一下,顯露出些許憂慮地說:
“我親愛的孩子們,無論是極端墮落組織的‘黑手帕’,還是吸血鬼家族的阿羅約,他們均來源於同一始祖,血天使—卡修斯!”
“血天使—卡修斯?”亞丁皺起眉頭反問道,他可從未聽聞過這位天使。
“祂是一個恐怖的天使!”卡莉瑪主祭看向亞丁說道:“你應該去查閱些資料,深入了解那些隱秘的曆史。”
卡莉瑪主祭似乎話裡有話……也許現在的場合並不適合談論某位神隻,這是在提醒他要留意某些事情,亞丁默默揣測,禮貌地點了點頭回應卡莉瑪。
卡莉瑪主祭把黃金麵具遞給亞丁,嘴角掛著笑意說道:
“好了,我親愛的孩子們,這場災難已經落下帷幕。裡奇,麻煩你把這名‘罪人’交給聯合仲裁庭審判。亞丁,就由你將‘祭司的黃金麵具’歸還給斯圖家族,我相信,肖伯納神父一定會同意這樣的安排,他應該感謝我。”
“我謹遵您的意願,卡莉瑪主祭。”裡奇摘下禮帽,微微鞠躬回應道。
亞丁接過黃金麵具,他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卡莉瑪主祭,為什麼由我將黃金麵具歸還給斯圖家族?”
“我的孩子,你聽說過‘斯圖家族,有債必還,有債必償’嗎?”卡莉瑪主祭指了指黃金麵具,笑著繼續說:“唯有石莫姆基之人,才敢欠下斯圖家族的債務。也唯有你,才敢勒索斯圖家族,有膽量開出天價的‘酬勞’。”
“我樂意至極,謝謝您的建議,尊敬的卡莉瑪主祭!”亞丁也脫下禮帽低頭致意,隻要有冤大頭送上門,他才不在乎對方是不是高貴且強勢的斯圖家族,斯圖家族的男人,哼~他可沒少揍過。
“我得離開了,親愛的孩子們,我們還會見麵的。”卡莉瑪主祭轉過身,走向那條滿目瘡痍的街道,以及那些在痛苦中掙紮的人們,她感歎了一聲,悲憫地說道:
“人類從痛苦中所學到的,似乎隻有一個教訓,那就是從痛苦中沒有吸取到任何教訓,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災難雖常伴吾身,但災難亦離吾身,天災還可預見,人禍卻由心生,包藏禍心不可預見啊……”
卡莉瑪主祭緩緩地向前走,她的身影仿佛被一層薄紗籠罩,漸漸變得模糊不清,最後耳畔隻剩下她的聲音,似乎是在吟唱某段詩歌,又像在念叨某段古老的俚語,讓人摸不著頭腦。
確認卡莉瑪主祭離開後,亞丁側過頭,對著裡奇問道:
“你能理解卡莉瑪主祭說的話嗎?我是說那位神隻,血天使—卡修斯。瞧,這應該是主神的啟示,總是令人琢磨不透,真讓人頭疼!”
裡奇聳了聳肩,深吸了一口煙後回答道:
“血天使?這我倒是從未聽說過,不過……卡莉瑪主祭口中吟唱的內容,我能聽懂一些,人類的確經常犯錯誤,包括你我在內也不例外,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亞丁怔了一下,隨後他的目光看向那滿目瘡痍的街道,以及在這場災難中喪生的人們,歎了一聲氣回答道:
“你說得沒錯,人類的確容易犯下愚蠢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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