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賈璉、賈珍、賈蓉這三人把事情商量得妥妥當當的。到了初二那天,先把尤老娘和尤三姐送到新房裡。尤老娘一看,雖然不像賈蓉說的那麼誇張,但也算是十分齊全了,母女倆心裡很是滿意。鮑二夫婦呢,就像一盆火似的熱情,追著尤老娘一口一個“老娘”或者“老太太”地叫,對著尤三姐也是一口一個“三姨”或者“姨娘”地喊。
到了第二天五更天,一頂素轎把尤二姐抬了過來。各種香燭紙馬、鋪蓋,還有酒飯,早就準備得特彆周全了。不一會兒,賈璉穿著素服坐著小轎也來了,拜了天地,燒了紙馬。尤老娘見尤二姐身上頭上都是嶄新的,和在家的時候大不一樣,心裡特彆得意,就攙著她進了洞房。當天晚上,賈璉和尤二姐那是翻雲覆雨,百般恩愛,這事兒就不用細說了。
賈璉越看尤二姐越喜歡,越瞧越高興,都不知道該怎麼討好她了。就吩咐鮑二那些人不許亂說話,直接稱呼尤二姐為“奶奶”,他自己也這麼叫,就好像把鳳姐完全拋到腦後了。有時候他回到家裡,就說在東府有事耽擱了。鳳姐她們呢,知道他和賈珍關係好,覺得可能是有事商量,也就不懷疑。再說家裡下人雖然多,但都不管這些閒事。就算有那些遊手好閒專門打聽小事的人,也都想著去奉承賈璉,趁機撈點好處,誰會去告密呢。所以賈璉對賈珍那是感激得不得了。賈璉每個月拿出五兩銀子做日常開銷。要是他不來,尤老娘母女三人就一起吃飯;要是賈璉來了,他和尤二姐兩個人一起吃,尤老娘母女就回房自己吃。賈璉還把自己多年積攢的私房錢,全都搬到尤二姐這兒讓她收著,又把鳳姐平時為人處事的情況,在枕邊被窩裡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尤二姐,就等著鳳姐一死,就把尤二姐接進府裡去。尤二姐聽了,自然是滿心歡喜。當下這十來個人,小日子過得還挺富足的。
眼瞅著兩個月就過去了。這天賈珍在鐵檻寺做完佛事,晚上回家的時候,因為好久沒見他這姨妹了,就想去看看。先讓小廝去打聽賈璉在不在,小廝回來說不在。賈珍一聽可高興了,把身邊的人都打發回去,隻留下兩個心腹小童牽馬。不一會兒,就到了新房,這時候已經是掌燈的時候了,他悄悄進去。兩個小廝把馬拴在馬圈裡,自己到下房去等著。
賈珍進了屋,屋裡剛點上燈呢。他先看了看尤氏母女,然後尤二姐出來見他,賈珍還是叫她“二姨”。大家喝著茶,閒聊了一會兒。賈珍笑著說:“我做的這個保山怎麼樣?要是錯過了,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麼好的呢。過些日子你姐姐還準備了禮物來看你們呢。”正說著呢,尤二姐就吩咐人準備酒菜,把門一關,都是一家人嘛,也沒什麼好避諱的。這時候鮑二來請安,賈珍就說:“你這小子還算有良心,所以才叫你來伺候。以後肯定有重用你的地方,可彆在外頭喝酒鬨事。我自然會賞你的。要是這兒缺了什麼東西,你璉二爺事情多,那邊人又雜,你儘管來跟我說。咱們兄弟可不是外人。”鮑二趕忙答應:“是,小的知道。要是小的不儘心,除非不想要這腦袋了。”賈珍點點頭說:“知道就好。”當下這四個人就一起喝酒。尤二姐很懂事,就拉著她母親說:“我有點害怕,媽跟我到那邊走走吧。”尤老娘也明白她的意思,就真的跟她出去了,隻剩下小丫頭們在屋裡。賈珍就和尤三姐挨肩擦臉的,開始動手動腳起來。小丫頭們看不下去,也都躲出去了,就隨他倆在屋裡自在玩樂,也不知道乾了些什麼勾當。
跟著賈珍的兩個小廝都在廚房和鮑二喝酒呢,鮑二的女人在灶上做飯。忽然兩個丫頭也跑過來湊熱鬨,要喝酒。鮑二就說:“姐兒們不在上頭伺候,也偷偷跑這兒來了。一會兒叫你們的時候沒人答應,可就麻煩了。”他女人就罵道:“糊塗透頂的王八!你就顧著灌那黃湯吧。灌醉了,夾著你的那玩意兒挺屍去。叫不叫的,跟你那玩意兒有什麼相乾!一切都有我擔著,不管出什麼事都落不到你頭上。”這個鮑二本來就是靠他老婆才過上好日子的,最近更是全靠她。自己除了賺錢喝酒,彆的什麼都不管,賈璉他們也不會責備他,所以他把老婆當成媽一樣,百依百順的,吃飽了就去睡覺。這邊鮑二家的陪著這些丫鬟小廝喝酒,討好他們,想著在賈珍麵前能落個好。
這四個人正喝得高興呢,忽然聽到敲門聲,鮑二家的趕忙出去開門,一看是賈璉下馬了,就問有沒有事。鮑二家的悄悄告訴他:“大爺在西院裡呢。”賈璉聽了就回到臥房。隻見尤二姐和她母親都在屋裡,看到他來了,兩人臉上都有點不自在。賈璉卻裝作不知道,隻說:“快拿酒來,咱們喝兩杯好睡覺。我今天可累壞了。”尤二姐趕忙笑著上前接衣服、奉茶,問長問短的。賈璉心裡美得癢癢的。一會兒鮑二家的把酒端上來,兩人就對飲起來。尤二姐的母親不吃,自己回房睡覺去了。兩個小丫頭分了一個過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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