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時候有過一麵之緣,她當初跟著白向東初到新安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林月語就認出她,心差點要被嚇得跳出來。
她要怎麼解釋她是陳紅霞,不是林映俞?
但是林月語好像不記得她,再加上平時林映俞刻意減少跟陳家往來,兩人見麵的機會不多。
林映俞不知道林月語是認出她沒說出來,還是根本沒認出來,兩人的身份都有些特殊,都在刻意隱瞞跟林家的關係。
或許是這個原因,她才裝作不認識她。
她擔驚受怕這麼多年,心裡誰都不相信。
那些信件在她手裡就是定時炸彈,林家的身份也是定時炸彈,如果林月語的身份被人查出來,但凡她把她供出去,她就完了。
她希望林月語變得沒有威脅。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迅速離開這裡,再也沒辦法翻身,沒有辦法指控她。
林映俞跟周齊一拍即合,一頂驚天的帽子就往陳家頭上扣。
那些信件加上其他刻意營造出來的證據,陳家很快就在新安消失了。
林映俞長舒一口氣,目前最不安定的兩個威脅已經沒了,剩下的白向東周齊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事誰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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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林月語帶著丈夫從荒涼的農村坐上火車,重新踏上新安,一下火車就見到已經6年沒有見過的兒子。
6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但是當年那個年輕的小夥子臉上出現了常年勞作曬出的細紋,手上也長滿了老繭。
他的肩膀變得跟他父親當年差不多寬,從大小夥變成了男人。
明明隻過了6年,林月語卻覺得時間仿佛過了10多年。
她牽著兒子的手,淚水早就滾滿了臉龐,滾在那些破裂的傷口上發出一陣陣刺痛。
“你妹妹呢?”
她抱著兒子哭了一會兒,想到了女兒趕緊往他身後看。
卻沒有看到人。
六年的勞作雖然讓陳予祺原先白皙的臉變成小麥色,但也讓他原本少年的胸膛變成了成年寬闊的模樣,人變得沉穩許多,他趕緊安慰母親。
“媽,你先彆擔心,這次就通知了我過來,妹妹很好。”
“……那就好。”
林月語抱著兒子還是哭的不能自已,她都以為他們一家人這輩子都不能再團聚。
陳予祺的眼眶也有些發熱,媽媽也變了,儘管她的頭發來之前刻意梳理過,但還是能看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毛躁枯黃以及數不儘的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