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單子是你做的手腳?”
方天海沒有抬頭,依舊低著頭看著地板沉默。
前幾天不知道誰往她辦公室送了一封信,說紡織廠那邊的單子有問題。
楊華根本不信,她跟紡織廠合作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岔子。
但信裡說這隻是個開始。
她讓徒弟去查,結果還真發現了問題。
“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
楊華有些感慨,一旦方主任還有唐祿發現了單子的問題,她這個副廠長肯定要被擼下來。
還好她發現的早,唐祿這兩天也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
楊華起身準備離開,雖然方天海的女兒也躺在裡麵沒有醒,但同為父母,楊華根本同情不了方天海一點。
是他的女兒把她兒子害成這樣的。
如此種種,兩人二十多年的朋友終究是做不下去了。
她不是什麼大善人,既然方天海率先對她動手,之後楊華也不會客氣的。
楊華走了,方天海起身靠在病房門上,望著裡麵躺著的女兒。
楊華的兒子都醒了,他閨女什麼時候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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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直到陳予祺帶人破門而入,唐元滿腦子充斥的血液才終於冷靜下來,呆呆的看著手裡的棍子以及幾乎死了的方如。
他好像殺人了。
唐祿好不容易見到侄子,短短幾天,唐元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他之前沒有兒子,唐元是唐家這一代唯一的男孩,是他們家的血脈。
唐元幾乎可以說是唐祿身邊長大的,早已把他當成了兒子。
“糊塗啊,你糊塗!”
“我”唐元雙手抱住腦袋,突然怒吼一聲,“不怪我,是那個賤人,是她出的主意,是她要殺人。”
“都是她的錯,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她為什麼要害我。”
唐祿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方如受了重傷,躺在醫院裡這麼些天還沒醒,楊華的小兒子也受了重傷。
公安過去時,姓陳的妹妹躺在汽油裡,旁邊的地上還掉著火柴。
這個案子的影響太惡劣了,縱火殺人,雖然未遂,但有兩個重傷,兩個輕傷。
方天海跟楊華隻是現在還沒顧得上,他們一定會報複唐家的。
“大伯,我是唐家唯一的兒子,你一定要救我,不然咱們家的香火就要斷了。”
看出唐祿的猶豫,唐元趕緊苦苦哀求,如果大伯不救他,就沒人能救他了。
他不想死。
“我……”唐祿歎了一口氣,“我會給你想辦法,你在裡麵好好待著。”
隻要楊華的兒子跟方如能夠醒過來,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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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唐祿老娘告訴你,那是個殺人犯,你要想著咱女兒和外孫,難道你想拖死他們?”
唐祿坐在沙發上歎氣,不太滿意妻子口中的殺人犯。
“什麼殺人犯,小元隻是一時糊塗。”
“糊塗糊塗個屁,你們唐家慣著他,現在好了出事吧了,你是不是還想說他隻是個孩子?
他已經20多了,真正的孩子是女兒的孩子,你怎麼不為他打算一點!”
唐家這幾天的爭吵一直不斷,唐元的父母每天過來哭。
哭唐家唯一的血脈,哭他們家香火要斷了,希望大哥能救救這孩子。
女兒也跟唐祿大吵一架,已經好些天沒有回來了。
“你自己想是你侄子重要還是你閨女重要,方家跟楊華都不是善茬,你彆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