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婉將要離開呂洲的前一天晚上,柳輕塵雙手托著一個不小的棕紅色木匣走進她的房間,親切地喚:“婉兒。”
許詩婉此時正心不在焉地坐在書案前寫字,聽到聲音抬起頭。
見是師父來找自己,忙起身迎上去,看到木匣,有些疑惑,問道:“師父,這是……”
“送你的離彆禮物,打開看看。”
“是。”
許詩婉接過木匣,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書案上打開。
然後便看到一條紫色的紗裙,衣料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柔和,如霧如煙,很是漂亮。
上麵放了一隻祥雲如意玉簪,溫潤透亮,還能從中看到絲線一般的紋理。
柳輕塵笑著開口:“你回家不比和我在一起,總要體麵一些。
這是我在山下的鋪子裡為你挑選的衣裙和首飾,雖不如那些大戶人家小姐的華貴,但比你平常穿的粗布衣服,戴的木簪要好上許多,你不要嫌棄。”
許詩婉連忙搖頭:“師父多慮了,婉兒喜歡還來不及,怎會嫌棄,多謝師父。”
柳輕塵欣慰地點點頭,然後正色道:“婉兒可還記得,我曾經與你說過,早些時候收過一個女弟子?”
許詩婉一愣,快速思考了一瞬,想起師父確實提到過這件事。
“師父說的是雨霽師姐?”
“不錯,當年我遊曆褚洲時,在一座破廟中遇到了她。
說來也奇怪,看她第一眼,就覺得很是親切,似曾相識。
想來這是緣分,便收其為徒,帶至身邊撫養。”
“婉兒記得師父曾說雨霽師姐天賦異稟。”
“是,那孩子天資聰穎,學東西極快,不過兩年時間,便將我所教授的儘數學完,且能舉一反三,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奇才,隻是……”
柳輕塵說起愛徒,眼睛微亮,有驚歎、驕傲,還有那麼一絲悲傷……
“她不知從前經曆過什麼,沉默寡言,心思深重,我嘗試開導她,卻是徒勞。
她緊閉心門,不讓人踏入其中,且身上隱約有些戾氣。
在我身邊待了兩年後,雨霽留下一封告彆的書信便離開了。
想到她說過自己是褚洲人,我便去褚洲尋她,並未找到,此後六年,再沒有見過她。”
柳輕塵輕歎一口氣,神色黯然。
許詩婉有些不忍,輕輕拍拍師父的肩膀安慰道:“師父彆難過,雨霽師姐定是有事情要處理才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