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斡一怔,他說的對,若是薑子書也倒台,那褚照和褚玄林便可以高枕無憂,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
“若我把罪責全部擔下,到時罪名之重,恐會累及家人性命。”
“這個您無需擔心,薑洲主說了,屆時自有人會保您家人無恙。”
“誰?薑子書嗎?”
“您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如何能信薑子書?”
“您現在有的選嗎?”
徐斡沉默了。
到了宮裡,他本能地有些緊張。
“微臣參見陛下。”徐斡恭敬地開口。
“起來。”
“是。”徐斡起身。
皇帝就像從未見過這個人一般,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遍。
徐斡依舊和以前一樣,看上去兩袖清風,光風霽月。
到現在他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人表裡不一,狼子野心。
皇帝讓福壽將書信拿給他。
徐斡看到自己曾經與薑禹所通的信件,瞳孔一縮,這些信怎麼還在?他不是已經親自將其燒毀了嗎?
皇帝的一雙眼緊緊鎖著徐斡,自然看到了他臉上的一絲震驚和恐懼。
“朕沒看錯,這信上確是徐卿的筆跡吧,且看紙張的老舊程度,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信。”
徐斡已經有幾分慌張,“臣……臣沒有,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臣。”他還是想要掙紮一下。
皇帝輕哼一聲,“好,把張太傅帶上來。”
此話一出,徐斡瞬間麵白如紙。他明明已經讓人將殺了,怎麼會?
張太傅來到殿中,先給皇帝行了禮,而後指著徐斡道:“陛下,就是右丞相指使臣在教導薑洲主之際,時常提醒他不忘殺父之仇。
他曾經對臣有恩,所以他的要求,臣無有不應,沒成想他最後怕事情敗露,想要將臣滅口。
陛下,此人心機實在深不可測,陛下一定不可以放過他啊。”
徐斡在一旁聽著,額頭上虛汗直冒,漸漸地把頭也低下去。
等張太傅說完了話,皇帝便揮手讓人將他帶下去,然後質問徐斡:“這也是誣陷?”
還沒等徐斡在說什麼,衛衡來到殿中,稟道:“陛下,臣將從右丞相府中搜出的藥送到太醫院,幾位資曆深厚的太醫查驗過,說此毒非比尋常,有擾人心神、致人夢魘的效用,且藥效十分霸道。”
聽到這話,徐斡高高懸著的心瞬間跌落,摔得粉碎。
他知道,自己完了。
物證、人證俱在,他無法逃脫罪責。
沒想到自己偽裝、算計一輩子,最後也會被薑子書一個黃毛小兒給陰了,實在是可笑。
“徐卿可還有話要說?”皇帝沉聲開口。
徐斡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裡麵平靜無波。
“臣無話可說。”
皇帝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心頭洶湧翻滾的怒火,將殿中的人屏退後,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