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沒做錯什麼。”許詩婉淡淡道。
“婉兒的意思是花比我重要?這麼說我可是很傷心的。”秦離故意露出受傷的神情。
許詩婉恍若未聞,不搭理他,心道我喜歡的花當然比較重要。
過了一會兒,紅槿端來茶和點心,放到桌上後,帶著院中其他人離開。
出於待客之道,許詩婉倒了杯茶,遞給秦離。
秦離去接的時候,手往左歪,手背輕輕在許詩婉手背上摩挲了下,而後才翻轉手腕,欲接過茶。
許詩婉身體一僵,突然就很想將手裡這杯茶潑到他臉上。
她生生忍住,但到底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直接把茶杯略重地放到桌子上。
秦離伸出手的手落了空,麵帶詫異地望著許詩婉,問:“婉兒生氣了?”
許詩婉勾唇,笑意未達眼底,“秦公子怎麼說也是出自書香門第,沒想到行事卻如此放蕩不羈,當真叫人刮目相看。”
秦離渾不在意,伸手輕輕扯過許詩婉的霜色披帛,溫柔地在放在手中撫摸,“婉兒,這就是你的偏見了。
文臣的兒子有可能做武將,武將的兒子也可能做文臣。
以此類推,書香門第出來的人不一定會處處守禮、守規矩。
我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我比較喜歡獨辟蹊徑、獨樹一幟。
而且,我也不是在誰麵前都這樣,我隻同你如此,這是我對你獨一無二的心意。”
許詩婉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人竟把自己的流氓行徑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實在是不要臉。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
聽許詩婉突然念起了《逍遙遊》,秦離麵露疑惑,“婉兒,你什麼……”意思。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他便聽許詩婉悠悠地繼續開口:“褚洲有人,名為秦離。臉皮之厚,不知其幾千尺也。”
秦離先是錯愕,而後“噗呲”一笑,“婉兒不愧是婉兒,罵人也是如此文雅。”
許詩婉不接他的話茬,低頭喝口茶,問:“你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
“有兩件事,一則告訴你這月底我們便要成婚的好消息。二則……”秦離從胸前的衣襟中掏出一枚青玉螭紋玉佩,繼續道:“我來把這個給你。”
青色的玉佩躺在寬大的手掌中,許詩婉看清,這是自己上次在宮宴上還給秦離的玉佩,如今又出現在麵前。
這一次,她已經沒有理由再拒絕。
隻是,她怔怔看了許久也沒有接過。
秦離見狀,直接拉過許詩婉的手,將玉佩放到她的手心裡,柔聲道:“婉兒,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務必要收好。”
沉默片刻,許詩婉輕輕開口:“知道了。”
秦離握著她手腕的手感覺少了點什麼,疑惑地掀起她的袖口,隻見皓白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那個南紅手串,你摘下來了?”秦離眼中一半是驚訝,一半是歡喜。
聞言,許詩婉眼神一黯,“嗯。”
“是為了我嗎?”秦離滿懷期待地問。
許詩婉輕輕點頭,她沒得選,秦離這個人就是個醋壇子。
若是已經同他在一起,還帶著徐喻之送的手串,誰知道他又會發什麼瘋。
非禮算是輕的,他還咬人,對了,這人是屬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