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本以為,隻是一人。
可入目的,是結伴的數十人。
烏壓壓一片,好似翻滾的烏雲,沉重的壓抑氣息撲麵而來。
容音的目光從這些人臉上掃過。
一行人,有老有少。
可那看著容音的眼神,卻是出奇的一致。
憤怒,怨恨,以及淡淡的恐懼。
不過數米的距離,容音卻隻覺和對麵的人,隔出了一道天塹。
容音默不作聲,抬腳向前,朝著對麵的人靠近。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見此,好心提醒:“容音小姐,您不能再往前了。”
聞言,容音站定:“謝謝。”
她脊背挺直,眼神清明,說出的話,更是透著威嚴和壓迫:
“剛剛,是誰乾的!”
容音的身後,周澤一顆心都提起來了:“謝少爺,你未免太心狠了!”
推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小姑娘去麵對這些人,萬一出了事……
謝時謹睥睨了周澤一眼,語氣寒涼:“她有後退的資本嗎?”
這朵玫瑰,可是帶刺的!
周澤沉沉歎息一聲,終究沒有接話,隻屏氣凝神盯著容音的身影。
容音的詢問一出,剛還氣勢洶洶的眾人,當即失了氣勢。
——“我沒有扔石頭。”
——“我也沒有……”
一聲聲反駁,自人群中響起。
扔了石頭的中年男人眼瞧著形勢不對,高聲討伐:“容音,你少轉移話題,你說,你媽貪汙的那些錢,都被你藏在哪兒了?!”
“各位,咱們可是來要錢的!”
對,錢!
剛還竭力自證清白的眾人,立刻凝神。
“容音,你彆跟我們裝傻,你說,錢藏在哪兒?”
“你要是不說,我們就一直跟著你!”
“什麼錢?”
容音終於明白了什麼,她小心護好了手中的盒子,警惕地盯著這些人。
容家的所有資產,早已經被查封,哪裡還有錢?
“好啊,你還敢裝傻,你媽包攬了臨城不少工程,私吞了多少工程款!你這個當女兒的不知道?”
“就是,我可聽說,你要去國外。國外的消費那麼高,你沒藏錢,怎麼有錢出去!”
“你個小賤人,和你媽一樣,就是吸血鬼!我們的血汗錢,你也敢花!”
一句句咒罵,好似落在乾草堆裡的火苗,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周澤看的心急,怒從心起:“謝少爺,這不會也是你們謝家安排的吧?”
謝時謹的厲眸森寒,薄唇輕啟,語氣冰冷:“你說什麼?”
毫無溫度的反問,讓周澤瞬間驚醒。
他剛做了什麼,竟然敢大著膽子質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