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
張少咽了咽口水,那句話跟卡在喉嚨裡了一樣,半晌都吐不出來。
但這裡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要是說不出來,豈不是表明了他被容音給壓下去,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就變成圈子裡的笑話了!
心裡想著,張少佯裝鎮定,甚至把剛剛說出來的話再進行了惡意的加工:“我說,你媽媽,活該被抓,她當時能做得那麼大,肯定也是和你一樣,爬了不少人的床吧?”
張少這一句話,一個帶倆。
既侮辱了容音母親,又將容音目前做出的成績打上了惡心的標簽。
容音一步步走近張少:“再說一遍。”
張少話一出來,剛剛不知緣由升起的害怕畏怯已經消失殆儘,他身體放鬆地往後一靠,翹著腿,“我說,你媽——”
“砰!”
包廂裡響起驚呼聲!
張少瞳孔震顫,懵然地抬起手,往自己腦袋上一抹,鮮紅的血跡粘在指腹上,他抬起頭,此時,拿著酒瓶子的容音在他的視線中,仿佛鍍著一層紅色的邊。
王總看看張少,又看看容音,直接擋在張少的麵前,怒目瞪著容音:“容音!你以為我對你客氣幾句,你就能這麼放肆!你知道你砸的是誰的腦袋嗎?!”
容音聲音不鹹不淡,看向王總的目光中含著冷意。
“我知道,曉業藥業的張少,張承誌。”
王總:“你既然知道,你還敢——”
“不過是一個曾經跪在我麵前,求我多看他一眼的雜碎,有什麼好害怕的?”容音語氣毫無起伏。
王總驚駭地瞪大眼!
張承誌聞言,倏地起身,一把撥開王總,瞪著容音:“你說什麼?!”
李少和林少也都圍了過來。
“容音,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容大小姐,我以為這麼五年過去了,你也該長長記性,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得罪。”林少出言嘲諷。
李少:“她要是長記性,當初謝時瑾就不會為了救她而死。”
容音乾脆利落一巴掌扇下來!
李少捂著自己的臉,轉過頭,抬起手欲要動手,容音就將碎了一半的玻璃瓶舉起來威脅,李少的手硬生生地就停了下來。
容音眉眼狠戾:“你們都說了,已經五年了,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現在的容音已經不是當初的容音,以前容音不敢做的事,現在的容音……”
“可什麼都不怕。”
所有人俱是一震。
李少咬牙盯著容音:“你……”
容音將玻璃瓶往地上一砸,李少話都沒有說話,立刻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這種示弱的姿態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容音徑直轉身,就要離開。
王總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擋住容音的麵前:“容總!你要是敢這麼離開了,你這個項目,我們就不會——”
容音目光冰冷,看著擋在麵前的王總,一字一頓:“滾。”
王總喉嚨一噎,被容音的眼神逼得不得不往邊上一退,眼睜睜地看著容音拉開門走出去。
助理在外麵聽著裡麵的動靜,一度想要進去,但又謹記容音進去之前對她的吩咐,再怎麼心焦也隻能乾等著。
一見容音出來,忙不迭地上前:“容總——”她眼尖看到容音手上細碎的傷口,像是被什麼給割破的,她聲音猛地拔高一度:“容總,你的手?!”
容音麵色冷沉,沉默地埋頭往前走,直到除了酒吧,被晚風一吹,整個人才冷靜下來。
“我沒事,”容音閉了閉眼,“能幫我去買瓶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