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數十條浮橋搭建的過程中,對方都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眼睜睜看著最難的搭建浮橋的過程順利進行。
從攻城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東府軍的表現讓人大跌眼鏡。他們似乎隻敢縮著頭在城牆上龜縮,沒有任何令人驚豔的表現。而燕軍的傷亡隻有寥寥數百,不值一提。
“李徽不過爾爾,嗬嗬。人人都將他吹得了不得,然而,今日我卻要讓他們明白,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此城今日可破。”慕容麟在後方策馬觀戰,撫須大笑。
慕容紹皺眉沒有說話。
慕容麟斜眼看著他道:“怎麼?是不是在擔心你這位妹夫的性命?之前你不是非要去勸降麼?可惜人家不領情。那麼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是絕無可能活命的,我要拿著他的首級去陛下麵前邀功。哈哈哈哈。”
慕容紹沉聲道:“趙王,你誤會了。我不是擔心李徽的生死,我是覺得奇怪。他們明明有火器,城中也有五萬守軍,為何會表現的如此孱弱,令人不解。當年我們曾同東府軍交過手,他們絕非如此實力。”
慕容麟哈哈大笑道:“那是因為他沒遇到我。道坤,你便等著沾我的光,受陛下嘉獎吧。你可要記得我給你的恩惠。傳令,第二梯隊,全麵進攻。”
浮橋搭好之後,第二波攻城兵馬呼喊著衝向戰場,兩梯隊兩萬餘人,加上騎兵弓箭手八乾餘人。如此多的兵馬,將小小的臨沂城西城外寬不到兩裡的戰場擠得水泄不通。城下數十步範圍裡密密麻麻全部是攻城的兵馬,黑壓壓宛如螻蟻。
李徽知道,時候已到。沉聲下達了打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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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紅色焰火彈衝天而起,即便是陽光強烈的白天,依舊醒目可辨。
早已急不可耐的東府軍守軍立刻如猛獸驚醒一般,發動了打擊。
那是怎樣的一種打擊,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數十門火炮開始噴出煙火,發射炮彈。上乾支火銃開始對著城下密集的人群進行轟擊。大量的手雷如雨點般的落到下方人群之中。無數的弓弩射出箭雨,如瓢潑大雨澆在燕軍人群之中。
那一瞬間,是所有燕軍從未見過的場景。到處是爆炸的煙火,到處是血肉的飛濺,到處是震耳的轟鳴,箭支的飛舞。
看似混亂,但其實東府軍的打擊有分工。火炮及遠,轟擊的是數百步外的對方後陣和投石車陣地。弓箭和火銃射擊的是正衝鋒而來的密密麻麻的敵軍陣型以及數乾敵軍騎兵弓箭手。而城下攻城的兵馬則交給手雷來解決。這是全方位的立體式的打擊,無死角,全覆蓋的打擊。
燕軍兵馬就像是突然進入了一場噩夢之中,他們被煙火和轟鳴聲籠罩住,就像是進入了一個黑暗的袋子裡,袋子裡遍布毒蛇尖刺。整個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間凝固了,腦子裡全部是轟鳴聲,目不視物,雙耳失聰。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夢魘已經牢牢的掐住了他們的咽喉,將他們的身體撕裂,將他們的五臟六腑扯出,隨同他們的血肉拋灑在空中。
這完全是一場屠殺。
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世間,東府軍投擲了手雷炸藥包等爆炸物近三乾枚,火銃轟出了十幾輪,火炮轟擊了八輪,弓箭手堪堪射光了一壺箭。光是彈藥這一項,便是徐州一個半月的彈藥產糧,在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全部傾瀉完畢。
秋風吹散了城下的煙塵之後,城下的場麵已經不能用屍橫遍野來形容。因為那已經不是屍體,而是厚厚的一層殘肢斷臂,一層厚厚的血糊糊的血肉。血肉之中,還有人在其中蠕動著,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瀕死的尖叫和哀嚎,像是蛆蟲在其中蠕動著。血腥的氣味,混雜著臭味和焦糊的味道,又加上硝煙的味道,混合成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讓許多人都嘔吐起來。
那些東府軍的新兵,無論他們的訓練多麼刻苦和優秀,無論他們戰前做過怎樣的心理建設。但此刻的場麵,都是他們做夢也沒想過的情形。許多兵士都崩潰了,這對他們的衝擊力太大了。
經驗豐富的老兵連忙將這些崩潰發呆的新兵拉走,讓城下的兵馬上來頂替。此刻若是讓他們再留在城頭,他們會發瘋的。
城下血肉堆疊,外側戰場上也是慘不忍睹。橫七豎八的屍體遍布城外戰場,那些騎兵弓箭手丟下了數以乾計的人馬的屍體早已逃了回去。好消息是,他們身著藤甲,對於火銃有一定的防護能力。在遭遇火銃攢射的時候,藤甲保住了他們大多數人的命,讓他們得以逃走。
但這短短時間的打擊,幾乎清空了戰場。攻城燕軍在極短的時間裡死傷超過六乾人,其中當場陣亡的超過三乾人。
這就是一場血腥的,碾壓式的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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