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一會兒,桌上佳肴酒菜草草吃完。
丁不言道:“今日實是丁某之幸,得遇道友,此番酒儘,在下徒兒尚在逸安縣衙等候,不便多擾了,在下告辭。”
二人隻是萍水相逢,雖則丁不言說了這許多話,終究未透露出其師門深淺一毫,隻報了個名兒,之後又說了些純陽門的話,算是提個醒。
此番丁不言承下酒席,也是做個順水人情,替他引路,趕至這逸安坊市。
左右二人交識不深,你談他言,隻是泛泛,不過既然到了這處坊市,林庸之目的,也算是已經達到了。
酒闌人散,丁不言相辭離去,林庸看他身影走遠,隨即將飯食了賬,自個在坊中街道上徐徐走著,兩邊遊覽。
終於走至一處書坊,使了十餘靈石,將附近大小情況悉數了解了,且又買了幾張地圖,與丁不言所贈那張相互印證。
一一比對,卻是無相差漏。
這時正是玉兔高升,月光皎潔揮灑之時,林庸便就在逸安坊市暫歇一夜,次早起身趕路。
次日,清晨,約是辰牌時分,林庸方要出離坊市,便聽到坊市中一陣陣喧嘩之聲。
循聲望去,隻見得人群朝南邊湧去,幾道黃燦燦人影,夾帶其中,人群卻是圍著這幾人。
林庸來了興趣,拔步往人群方趕,湊得近了,便看見一排三個築基修士,容貌年輕,俱是一襲黃袍,肩上繡了兩隻金烏,背上一輪赤日宛如真的一般。
“純陽門弟子!”
人群中有人喊道。
“純陽門的?”林庸臉浮驚詫。
昨兒還在靈膳樓中提及,卻承望此時來了。
眼前三名純陽弟子皆是築基期,周身的氣息毫不避諱釋出,築基期的威勢,顯露無疑。
林庸想到丁不言提及的事,好像純陽築基是鍛煉什麼真火,四處找尋修行水法的築基修士,通做了磨刀石用。
當時還想著,這些純陽門之人不會使用水屬性靈物麼?這般專挑人,不知得罪多少勢力。
即使純陽門勢力龐大,甚至傳言有隻差一步便至元嬰期的金丹巔峰長老,可是行事這般衝撞,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若是純陽門失勢,以至孤立無援嗎?
是了,純陽門根本瞧不上築基修士,若是純陽門當真某日遇陷,又豈是區區築基修士抵擋的了的?就是同為金丹門派,怕是也插不上純陽門之手。
何況,這純陽門弟子中卻還有皇子公主,青煌國皇室哪裡會管,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怎會深究。
林庸歎了口氣,雙眼緊看著那三名純陽門築基,隻見那三人,兩男一女,容貌年輕。
三人齊至逸安坊市中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小茅廬中,抱手少躬,言語頗為客氣,道:“高前輩,請指教。”
茅廬中忽爾一陣咳嗽聲,落在在場諸人耳中。
喀喀兩聲,茅屋木門開,一名短小精悍的老者負手正身,緩緩走到三人麵前,臉色依一沉,道:“終究還是輪到高某了。”
場中人有的認識老者,連聲驚呼:“是高老前輩!”
“什麼高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