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塔的前兩天,阿爾弗雷德醫生突然出現在單良的病房門口,臉上帶著一絲不安和焦慮。
單良正準備收拾行李,見到醫生的神情,立即放下手中的物品,迎了上去。
“老先生,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阿爾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單小姐,您,能不能幫老頭子一個忙?”
聽到老人家突然改了稱呼,還用了敬語,單良立刻正色道:“老先生,有什麼忙儘管說,能幫上的我一定會幫。”
阿爾弗雷德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他握住單良的手,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謝謝,謝謝您,單小姐。”
“老先生,您還是叫我單良吧,可彆叫我單小姐了,我不習慣您這麼稱呼我。”
“單……單良,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孫女。她比你大兩歲,離家時也是五歲,現在該有十七歲了。她從小是我帶大的,和我是最親的。”
“她五歲時進入白塔,剛開始還時常和家裡聯係,但後來聯係越來越少,最近兩年甚至沒再發過消息。我擔心她在白塔裡遇上了什麼事……”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漸漸低沉,眼中充滿了憂慮和痛苦。
這個平日裡溫和慈祥的老人,此刻顯得如此無助和脆弱。
單良深吸一口氣,說道:“醫生,您放心,我會儘力幫您找到她的消息。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貝拉。”
“我會記住的,老先生。您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我一直銘記在心。這次換我來幫您。”
醫生眼眶濕潤,緊緊握住單良的手,聲音哽咽:“謝謝你,單良。謝謝你。”
單良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阿爾弗雷德醫生一直關心和照顧她,雖然這其中有她是女性的原因,但她依舊非常感謝他的照顧。
老先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願意關心她,對她好的人。
說她心軟也好,對於老先生的請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不僅僅是為了報答醫生的恩情,更是為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找到一絲溫暖和希望。
晚上,高級病房。
單良清楚地意識到,她又做噩夢了。
還是那種感覺,仿佛有一股無情的力量填滿了她的肺部,四周的水分子湧動著,似乎要將她徹底吞噬。
無形的水壓像牆壁一樣緊緊擠壓著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傳來灼熱的刺痛。
眼前一片漆黑,隻有淩亂的氣泡在她身邊翻滾,仿佛一群幽靈在夢境中遊蕩。
窒息感襲來,喉嚨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