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票了,查票了,有票的乘客請出示車票,沒有買票的乘客請主動補票。”
丁圓沒有想到居然有那麼多人沒有買票混上了車。列車員一個一個的查驗,手裡沒票的都主動掏出錢來補票。
從c縣到浦城,半票就要5毛錢一張,丁圓覺得有點小貴。補了票,列車員也沒有多說什麼,往下一節車廂走去。
兩個小時後,丁圓到達浦城,已經是傍晚了。她隨著人流出了站,出站口,竟然又要核查一次車票。丁圓心想,這重重關卡,想要白嫖火車的恐怕很難。
出站後,丁圓快速跑去售票處,找到標著去羊城的售票窗口,踮著腳,扒著窗台,問明天去羊城的火車有沒有?幾點的?
售票員抬眼看了看,見她是個孩子,麵無表情,理都沒理。丁圓無奈,隻得蹲守在售票窗口靜靜地等待。
直到售票窗口快要下班的時候,才匆匆走來一個很瘦,穿著乾淨的短袖白襯衫,黑色褲子,腳蹬皮鞋,帶著手表,夾著皮包,看起來很有錢,但是很瘦,皮膚有點黑,眼睛有點凹,額頭有點突,個子也不高的中年男士。
“同誌,請問去羊城明天有票嗎?”
男人聲音很好聽,軟軟糯糯的,南方口音,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丁圓猜想,聽口音,看長相,此人應該是羊城本地人。
“明天沒有,賣完了。後天下午的還有一張,要嗎?”
“要的,要的,謝謝你啦!”
男人連連點頭,打開皮包,拿出兩張大團結和一疊身份證明等資料遞進窗口。
丁圓踮著腳,伸長脖子看著,果然,男人是羊城本地人,住在白雲區,名字叫黃文光,今年45歲。車票是後天下午15點32分的火車,車廂號是6車12座。
丁圓將上麵的信息牢牢記住。
男人抓過售票員找給他的零錢數都沒數,就這麼團吧著塞進包裡。拿著車票看了一眼後,鄭重地放進包內的夾層,然後又急匆匆地走出售票廳。
丁圓沒有跟出去,準備在火車站混一晚。
上了洗手間,買了一碗水,嚼了兩片鍋巴後,丁圓就在候車室找了一排靠裡的椅子躺下。
哪知,躺下沒多久,眯個眼打個盹的功夫,丁圓就被值班人員轟了出來。同時轟出來的還有兩個老年乞丐。
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燈火,也沒有一個行人。丁圓想著找一處乾淨點的,有擋棚的屋簷下住上一晚,明天再想辦法找個地方待一天。
去南方勢在必行!
北方不是自己的目的地,自己隻有一套單薄的換洗衣服,在北方,冬天會把自己凍死,南方那邊不冷,適合自己。
上輩子港城回歸後,自己一直想去那邊看看,可惜,到死,自己也沒有去過。難得重活一世,自己這輩子定不讓自己留有遺憾。
或許是因為在火車站打了一個盹的緣故,丁圓此時一點都不困。她記得火車站附近有個公園的,不過那是8、90年代的事,現在不知道有沒有?
丁圓估摸著方向,朝著記憶中的公園走去。
上輩子,丁圓來過這個公園兩次。
一次是80年代後期,丁圓陪丁母帶著她的寶貝大孫子過來劃船玩。那時丁父開車出差來浦城,順道帶著她們。丁圓全程地陪,負責拎包、買吃喝、買船票,抱磊磊。
原本丁圓不想來,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需要照顧,被丁母連撅帶罵的,硬著頭皮跟來了。
劃船遊湖的時候,丁母嫌船小,讓丁圓抱著一堆行李、零食、玩具,站在岸上等她們。
第二次來是90年代初,丁圓和宋城帶著宋文斌一家三口過來玩。坐公交車來的,路上隻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那天,丁圓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劃了船遊了湖,登上了古城牆,還去了烈士陵園,買了漂亮的石頭,逛了老街口,品嘗了很多地方小吃。
那天,是丁圓上輩子最幸福的一天,也是她自出生後記憶中,笑容最多的一天。
丁圓想起上輩子那一天,嘴角不自覺往上翹,比ak47還難壓。
丁圓沒有發現,從自己出了火車站後,身後就跟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男人跟著丁圓走了兩條街後,突然加快了腳步,向丁圓追去。
丁圓還沉浸在上輩子一家三口遊玩時的美好回憶中,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向自己衝來。
丁圓來不及躲讓,便被對方一把掐住了脖子,“死丫頭,你媽罵你兩句,你就敢離家出去,還不跟老子回去?”
若不是掐著自己的人身高不對,嗓音不對,丁圓會真的以為是丁長明找到了自己。
丁圓心裡咯噔一聲,自己這是遇到人販子了!
不是說六十年代物資匱乏,人人吃不飽,穿不暖,沒有人販子的嗎?這人想乾嘛?
丁圓大力掙紮,大聲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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