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外頭的人打進來,他們自己就先亂了。
縣丞也不動了,他坐到椅子上,也忘了上下尊卑,茫然的和縣令一起看向窗外。
直到小廝哆哆嗦嗦地走進來,低著頭說:“大人,縣衙外有人求見,自、自稱是錢陽縣前任縣丞。”
小廝眨眨眼,急得快哭出來了。
縣令:“哦……叫他進來吧。”
小廝退了出去了。
縣令笑著看向自家縣丞:“你看,都是縣丞,他能有出路,你也能有。”
縣丞的嘴唇些微蠕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跟謝長安沒什麼交情,清豐縣到底是個中縣,看不上旁邊的窮鄰居,他自然也就看不上謝長安,雖說也見過幾次麵,不過彼此之間加起來說的話也不過百句。
汲汲營營的小人罷了。
不值得他費心結交。
不多時,小廝將謝長安領了進來。
來之前謝長安已經取了頭上的假髻。
他也換下了清豐縣裡買的衣裳,搖身一變,是看著是地道不過的錢陽縣人。
錢陽縣的男子已不再留長發,也不蓄須,隻是因為阮姐說人的毛發長了,便容易藏汙納垢,徒生蟲卵跳蚤。
他走進書房,卻未曾行禮,反而在打量一圈後說:“大人好享受。”
書桌上還擺著放大鏡呢。
這玩意在外頭很受追捧,能賣出大價錢。
縣令也知道謝長安在說什麼,他並不生氣,隻問:“小謝,我活到這個年紀,倒也沒什麼所求的,如今隻想知道,那位阮姐,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各地都有造反,卻沒有一個成氣候,朝廷什麼都不用做,任其自潰,若有真叫朝廷覺得棘手的人物,詔安便是了。
但這個阮姐,卻不像任何一個土大王。
土大王們大多隻有一把子力氣,靠兄弟義氣聚攏一幫人,有了地盤和可欺壓的人後,立刻過起了土皇帝的日子,三宮六院是不能少的,妃子得有,男寵也並非沒有。
朝廷什麼都不用做,要不了幾年,土大王們就隻剩一口氣了。
可錢陽縣的阮姐……他卻看不透,難道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童兒嗎?難道世上真有不慕奢靡享受的凡人嗎?
他和縣丞不同,縣丞並不相信錢陽縣能變成這樣是因為一個女童,認為這個女童背後必然有真正的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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