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魔物大軍如潮水般持續推進。那些僥幸未被擊中要害的魔物,竟好似不知疲倦,掙紮著起身,繼續向著人類防線瘋狂前衝。儘管如此,它們的推進速度還是被迫放緩,可這一幕,落在卡勞登眼中,他的臉色愈發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僅僅是一個照麵的短暫瞬間,魔物的死亡數量便已多得難以計數,橫七豎八的屍體鋪滿了大地。
“噠噠噠……”機槍兵手中的槍械噴吐著熾熱的火舌,子彈如流星般在空中劃出一串串奪命的光線,那是死亡的光芒。地堡中的機炮更是威力驚人,炮口所指之處,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即刻便有數十個魔物如破碎的玩偶般被炸得粉身碎骨,殘肢斷臂四處飛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魔物大軍的傷亡數字不斷攀升。就在眾人以為局勢逐漸向人類傾斜之時,變故陡生。突然,從密密麻麻的魔物群中,如黑色的旋風般飛起無數隻飛蟻。它們分散開來,如同一枚枚蓄勢待發的炮彈,向著槍兵基地迅猛俯衝而下。
“注意上麵,千萬彆讓它們衝進來!”不知是誰率先大喊出聲,尖銳的呼喊瞬間劃破了戰場的嘈雜。機槍兵們迅速反應,開始分散火力,向著空中的飛蟻猛烈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無數子彈呼嘯著衝向飛蟻。雖然這一輪反擊有效地阻止了飛蟻的突襲,但正麵戰場上的魔物群卻抓住了這個短暫的空隙,如餓狼般迅速推進。此刻,它們已經近在咫尺,甚至有些狡猾的魔物竟殘忍地拿起同伴的屍體當作盾牌,頂著槍林彈雨,一步步地逼向人類防線。
“頂住,一定要頂住啊!這要是被它們壓過來,咱們誰也跑不了!”一名機槍兵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決然。
“拿什麼頂啊?拚了吧,死了再出來接著打就是了!”另一名機槍兵咬著牙回應道,眼神中透露出視死如歸的決絕。
此刻,槍兵們已然陷入絕境,他們不能退,因為一旦後退,火力壓製便會瞬間減弱,防線必將徹底崩潰。雙方就這樣再次陷入了僵持的膠著狀態。隻要能一直僵持下去,從長遠來看,人類的勝利似乎隻是時間問題。戰場上,堆積如山的屍體在魔物和人類之間形成了一道高高的“屍體牆”,而且隨著戰鬥的持續,這道牆還在不斷地增高。
然而,現實往往殘酷得超乎想象,哪有如此輕易就能獲得的勝利。就在眾人緊繃神經之時,隻聽“碰!”的一聲巨響,一隻身形龐大的蛆蟲如破土而出的惡魔,從機槍兵陣地的腳底下猛地鑽了出來。刹那間,碎石紛飛,塵土飛揚,巨大的衝擊力如同洶湧的浪濤,瞬間將數十個機槍兵如螻蟻般嘣飛了出去。那些離得近的玩家機槍兵,也被這股強大的衝擊力震得跌坐在地,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緊接著,“碰碰”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仿佛大地都在痛苦地顫抖。十多隻魔蛆蟲如同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怪物,相繼破土而出。它們巨大的白色身軀在陽光下泛著令人作嘔的光澤,那不停蠕動的樣子,仿佛是噩夢的具象化。而它們長滿鋸齒的口器,更是令人膽寒,一張一合間,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殆儘。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玩家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劇烈視覺衝擊。
這些魔蛆蟲不僅給玩家造成了慘重的傷亡,更是如同一把利刃,生生撕開了人類的防線。在幾處因魔蛆蟲出現而導致壓製減弱的地方,魔物們如潮水般趁機衝進了機槍兵陣地。一場慘烈的廝殺瞬間爆發,魔物的嘶吼聲、機炮的轟鳴聲、開槍的噠噠聲,還有玩家們憤怒的叫罵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混亂而又恐怖的死亡交響曲,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奏響。
卡勞登一直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該死的人類,還真是有點本事,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等我全殲了這些人類,那些先進的武器和堅固的盔甲,就都是我的了!”想到這裡,他那張醜陋的大嘴咧得更大了,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得意的光芒。
戰鬥依舊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機槍兵們雖然個個悍不畏死,以頑強的意誌與魔物殊死搏鬥,但一旦被魔物近身,局勢便瞬間急轉直下,大多凶多吉少。有的機槍兵被魔物那粗壯的肢體狠狠拍飛,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老遠;有的則被魔物尖銳的爪子刺穿身體,鮮血如泉湧般噴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整個場麵慘烈至極,仿佛人間煉獄。
人類玩家在魔物潮水般的攻勢下,正節節敗退,局勢愈發危急。一座座地堡,那原本堅固的防線堡壘,在魔物瘋狂的攻擊下,一個接一個地轟然倒塌。地堡的防禦雖如同一頭困獸,拚死抵抗,給魔物帶來了慘重的傷亡,可麵對已然殺紅了眼且數量多得近乎無窮無儘的魔物,這一切不過是杯水車薪,僅僅隻能稍稍拖慢它們如洪水般凶猛的進攻勢頭。
王剛隻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被狠狠擊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也許是體內腎上腺素的急劇分泌,讓他在這劇痛之下,竟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沒有陷入昏迷。
就在他斜躺在地上,視線模糊之時,一隻身形巨大的魔螳螂,揮舞著如兩把寒光閃閃的大刀般的前肢,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他狠狠劈來。王剛雙眼瞬間瞪得滾圓,心中湧起無儘的恐懼,他清楚地知道,這一下若是劈實了,自己定會被毫不留情地劈成兩半。慌亂之中,他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槍,毫無章法地扣動扳機,子彈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飛,完全成了隨緣槍法,根本沒能起到絲毫阻擋魔螳螂攻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