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簌簌的下,落在那人的肩頭。
天地間除了江寒矜沉重的呼吸聲外,再無一絲聲響。
她從雷罰中走出,纏繞在她手臂上的雷電順著她的傷口鑽進她的體內,江寒矜走到如雕塑般的人前時,顫抖著聲音朝著寒靈子伸出了手,“師尊?”
“哢嚓——”
隨著一聲冰碎,大乘期強者的獨有威壓朝著江寒矜席卷而來,江寒矜正欲反擊,原本如雕塑一般的人閃現出去,隨著一聲巨響,雪白身影從遠處落下,元家主身上全是恐怖的凍傷,他的胸口有著一道洞穿身體的劍痕,是剛才寒靈子造成的。
“咳咳咳!好好好,自我到大乘期以來,鮮少有人能傷我如此,可惜,你還是棋差我一招,咳咳咳,想給你們乾坤留下探子?嗬嗬。”每說一句話,元家主就嘔出一口血,大片的血色在他胸前暈染開來。
顯然寒靈子傷他不輕。
雪地裡一株小小的血蘚探出頭來。
元家主掌心幻化出黑白二色,未等他有所行動,身後的血蘚猛的紮入他的胸口,狠狠攪動。
江寒矜繃緊嘴角閃身一劍自他的胸口穿透到頭顱,通紅著眼睛怒喝:“你該死!”
無數血蘚在元家主體內湧動,他的喉嚨被堵滿血蘚,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修為從合體衝到大乘期,哪怕隻有一瞬,殺他一個重傷瀕死的也足夠了。
江寒矜手裡的長劍閃爍著微光,攪碎元家主的魂魄,元家主瞪大眼睛,殘缺的身體轟然倒塌,他死前一直盯著江寒矜,實在搞不懂隻是一個合體期的怎麼一瞬間將修為提升到大乘期的。
太逆天了。
好不甘心啊!
江寒矜抽出長劍,劍刃帶出一片血珠,骨裂的聲音從她體內傳出,她跪倒在地,反噬的力量席卷全身,不僅如此,安穩數年的契約在這時開始反噬她。
三凶!
江寒矜瞪著通紅的眸子,看著前方的三隻蠢蠢欲動的凶獸,吃了不少人,覺得自己有能力反抗了。
嗬嗬。
她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後手?
江寒矜呸了一聲,將嘴裡的血沫吐出,抽出插在雪地上的劍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三隻凶獸道:
“你們…也想找死嗎?”
窮奇剃著牙齒上的碎肉,嘿嘿笑道:“江寒矜,老子也幫了你不少事了,做個交易,把你身後的屍體給我們吃上一口,我們還能回到曾經,做人不要不知足。”
窮奇是個會踩人底線的。
從江寒矜替他們拔了釘子,現在被借力反噬,這個時候他們不出手,以後就真的沒有自由了。
江寒矜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快的可怕。
江寒矜眼眸一暗,甩著長劍,不耐的開口道:“嗬嗬,不知足的是你們,留你們一條命,都是看在你們還有用的份上。”
窮奇眼神陰狠下來,他給另外兩隻遞了個眼神,如山大的凶獸朝著她衝來,江寒矜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她抬起手,銀白色的絲線在她手中交織,下一秒那三隻如同小山大的凶獸轟然倒塌在地。
他們的眉心泛起銀白色的契約陣法,窮奇大喝:“你!你個奸詐小人是什麼時候又給我們下了新的契約?”
江寒矜隻嗬嗬一聲,上去一人一劍,三隻凶獸瞬間變成了六隻。
江寒矜給他們一分為二,抓著剩下的半邊軀體,窮奇分開的兩張臉上還掛著震驚,他看著江寒矜捏著他的身體,將他的軀體煉化成一顆血紅色的小丸子。
不是…姐們兒?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的?
江寒矜自然不會給窮奇等人解釋,她將血丸子收好,把三隻嘰嘰喳喳的凶獸收入囊中。
三個雜碎。
知道他們對自己有殺心,她怎麼可能不防備。
江寒矜踉蹌了一下身體,提著劍走到寒靈子身側,安靜的坐下。
“師尊,我把他殺了,現在安全了,我來救你。”
寒靈子抬起頭,流逝的生機,灰敗的臉色,一切都在說明他已油儘燈枯。
他抬起手,“寒矜,扶為師起來。”
昔日頂天立地的男人,如今站起來都要人扶。
江寒矜沉默著將他攙扶起來,寒靈子拍了拍她的手默不作聲的朝著那四具屍體而去,在他們身後是兩串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
來到罩子裡,玉芙靈想開口問發生了什麼,見江寒矜臉色可怕,又不敢開口了。
她好奇的看著那個俊美如謫仙般的男人慢慢的坐在那堆屍體旁邊,等他坐下後,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裡湧出,黑白色的霧氣如怨鬼般纏繞著他。
元家主重傷瀕死,寒靈子何嘗不是呢?
更何況,寒靈子在此之前還被消耗了很多。
江寒矜見狀瞳孔一縮,她往寒靈子嘴裡塞上一顆仙丹,聲音裡是她自己察覺不到的焦急,“師尊!”
“不必,為師早就算到這一天了,隻是始終沒有把他們保護好。”
寒靈子臉上掛著愧疚,他眼眶微紅的撫上陸雲嫣慘白的臉,手下已不是溫暖的觸感,冰冷僵硬,凍得他手指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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