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堂姐並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輕聲道:“蔓芹姐,我有些渴了,想回去喝點水,你呢?”堂姐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我不急,待會兒回宿舍再喝吧,想早點回教室準備下節課。”我點了點頭,理解她的心情,便與她在拐角處分彆。
獨自拐過彎,我低著頭,思緒萬千,卻未曾留意前方的風景。突然,一個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喚醒了我的思緒:“小莞,我剛給你爸爸準備了些熱騰騰的包子,快來嘗嘗。”我抬頭一看,是教育主任溫玉和,他總是那樣和藹,笑容可掬,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但在我心裡,即便他再和藹,也比不上爸爸那般純粹。
我微微一笑,目光閃爍地看了他一眼,輕聲應了聲:“哦,謝謝。”卻忘了稱呼他為叔叔,心裡有些懊惱。其實,我對食物並無太大興趣,但這份心意我卻能感受到。回到家中,爸爸正沉浸在報紙的世界裡,桌上擺放著那未動的包子。我徑直走向茶桌,從一排茶杯中挑選了一個,為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儘,清涼的感覺瞬間貫穿全身。
爸爸抬頭,目光中滿是關切:“小莞,那是涼茶,兌點熱的再喝吧。”我搖了搖頭,笑著回答:“爸爸,沒關係的,我渴了。”爸爸沒有再堅持,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多說無益。
門被輕輕推開,溫和玉帶著他那標誌性的笑容走了進來,與爸爸聊起了家常。他們談到了溫玉和的二兒子溫藤校,那個即將入伍的年輕人。爸爸對此表示讚同,認為部隊是個鍛煉人的好地方。我躲在裡屋,聽著他們的談話,心中對溫騰校並無太多好感,總覺得他空有一副好皮囊,卻無真才實學。
不知過了多久,溫和玉離開了,放學的鈴聲也適時響起。我走出裡屋,看到爸爸已經拿著碗去食堂打飯。我提起暖水瓶,發現水已不多,本想去打水,但想到正是用餐高峰期,便決定等晚自習後再去。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爸爸的聲音:“小莞,開門。”我迅速打開門,爸爸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雜醬麵走了進來,笑容滿麵地將麵遞給我:“快嘗嘗,剛出鍋的。”
我接過碗,心裡暖洋洋的,我對爸爸甜甜一笑,端著碗拿了一雙給筷子轉身進了裡屋,享受著這份獨屬於我的溫馨時光。而爸爸則細心的將空碗和筷子擺放好。每次都是這樣,爸爸在教師灶吃過飯,然後給我再帶回來。
晚飯後,我洗淨了碗碟,時針已悄然指向八點。我手持課本,輕步邁向教室,心中滿是對知識的渴望。
在教室的後門邊,我靜靜坐定,那是最後一排的角落,仿佛與世隔絕的小天地。同學們的身影在我眼前穿梭,而惠匿,那個總是引人注目的男孩,穩坐在前排中間第二排,專注而認真。
翁業成,他的好友,緊鄰惠匿,兩人似乎已完成了課業,正低聲交談,翁業成不時轉身,目光似乎有意無意地掠過教室後門,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和堂姐坐在一處。堂姐抬頭望向前方,左手輕托臉頰,沉浸在書本的世界裡。
不久,惠匿的身影離開了座位,我心中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晚自習的鈴聲打破了寧靜,同學們或聚或散,我與堂姐則在教室後方駐足,閒談間,邊小珍的身影步入眼簾,她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仿佛周身環繞著無形的光環。我輕笑:“支西春真是文藝委員的範兒,走路都透著股風韻。”
堂姐湊近我耳邊,輕聲說:“你知道嗎?班上不少男生都偷偷喜歡支西春呢。”我聞言一愣,不屑於這份情愫何以寄於一個戴眼鏡的女孩身上。
“還有更勁爆的,”堂姐壓低聲音,“範文嘉對惠匿情有獨鐘。”我心中暗自驚訝,想到平日裡範文嘉對我的友善,不禁對她生出幾分同情。
“那些八卦的事情,我向來不屑一顧。”我歎了口氣,不願卷入是非之中,“咱們都是補習生,彆讓這些影響了心情。”
“蔓芹姐,要不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要不然你會受到影響的。”我挺替堂姐擔心的。
“沒有事的,搬到你那擠著不方便,再說小叔叔不會同意的,算了吧,我覺得住大宿舍挺好的,你不用管了。”堂姐以感激的目光看著我,寬慰地笑了笑,拒絕了我讓她搬來同住的好意:“大宿舍挺熱鬨的,你不用擔心我。”
第二節晚自習的鈴聲再次響起,我們回到座位,我繼續埋頭於英語作業。突然,左臂被輕輕觸碰,我抬頭,竟是惠匿匆匆而過,我不禁啞然失笑,心中卻莫名泛起漣漪。
堂姐在一旁竊笑:“說不定他是故意的呢!”我臉頰微熱,心中五味雜陳,既疑惑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惠匿,你究竟是何意?
晚自習的鈴聲悠揚響起,我輕步走向水房。那裡,兩口巨大的鍋爐仿佛巨獸般矗立,直徑誇張地接近百米,熱氣騰騰中,水已沸騰。幾位男生正忙碌著,用勺子將滾燙的熱水注入各自的暖水壺中。我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暖水瓶置於鍋台邊緣,隨後退到一旁,靜靜等待。待人群逐漸散去,我上前準備灌水,卻驚喜地發現,暖水瓶不知何時已被悄然填滿,連同我放在一旁的水壺也滿滿當當。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是誰如此貼心?這份不期而遇的善意,讓我心生感激,微笑著提起水壺,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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