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清河岸邊。我終於等到了惠匿的歸來。他緊緊抱著我:“莞,你到底怎麼啦?非要讓我回來,知道我怎麼坐的車嗎?我是坐在煙煤上才回來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嘴上卻不饒人的說:“那你彆回來呀!”
惠匿微笑著說:“你讓我回來,我哪敢不聽你的,把肖潔害的一晚上都沒睡覺。”
我一聽到“肖潔”兩字很敏感,馬上拉下來臉:“不要再跟我提這個名字,動不動就說她,你和她什麼關係啊?”
說完我突然愣住了,自己怎麼說出這樣小氣的話來,惠匿也愣住了,然而他很快的給了我一記耳光。
“啊?惠匿!你,你敢打我,我明白了,你變心了!哼!”我更沒想到惠匿隻為了這一句話竟然動手打了我,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
惠匿自知失手,趕緊一把拉過我擁進懷裡:“對不起,我失手了,你太傷我的心啦!”
我這次沒有反抗,我想明白了,你有一百個反抗吵鬨,他就有一百個謊言來哄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順從的聽著惠匿的謊言和安慰,直到下午惠匿要回醫校了,我很冷靜的說:“你安心學醫吧,我沒事不會叫你回來了,你去坐車吧。”
“莞,你要照顧好自己哦,我走啦!”
我目送著惠匿漸漸的遠去,微微的笑了,笑的那麼淒涼,那麼的悲觀和失望,這種微笑在表明我的決定:“惠匿,你走吧,如果我讓你再見到我,才是怪事呢?”
偶然的一天,我從當地縣報紙上看到了一則消息,某某鄉鎮企業招工,高中畢業生優先錄取。我不願再這樣無所事事的在家裡逛下去,我想去掙錢來回報父母,這些年來我花費了父母的不少心血,現在是我該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八月的下旬,我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喬其紗短袖,一條單款藍色的褲子,腳蹬一雙色白的夏涼鞋,秀美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披肩而下,騎著車子私自去鄉鎮企業應聘。
這是坐落在該縣東北部的一個鎮,通往w市的國道橫貫東西,這座新興的工業奇葩就在路邊,南北對應兩個廠。北邊的廠子是總廠,南邊的是分廠。
來到總廠的辦公室,一百多平米的大辦公室,中間擺放的是一個橢圓型的多組合圓桌,負責招聘的是一個儒雅的男生,他坐在那兒不急不躁的接待著很多來應聘的人。
我將個人簡曆填好交給他,他看了看欣然的說:“你叫江蔓莞,同學嘛!”
“同學,你是哪個班的?”我有些不明白的問。
“我在八八級九班,你在八班。我叫杭競。”
“哦,你好!你在負責招聘嗎?”我也欣然的和杭競聊了起來。
“嗯,今天填好表,過兩天要來筆試和麵試的。”杭競說完,目光投向了一邊:“彭廠長!”
我順著杭競的目光看過去: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麵色紅潤,一臉的福態。不善於奉迎微笑的我見了這類異性更是矜持有餘。
彭廠長看了一眼我,然後拿起了我填好的那張表看了看,說道:“江蔓莞,你是江助教的女兒?”
“哦,我爸叫江至賢。”我臉挺的很平的說。
“嗬嗬,你跟我來一下。”彭廠長笑了兩聲,叫我去他的辦公室。
我求救似的看著杭競,杭競給我擠了下眼,示意我去。我這才跟著去了彭廠長的辦公室。
“坐,坐,女子。”彭廠長親切的讓座。
我坐那等待著廠長發話。
“你爸是師大的高材生,籃球也打得好,你爸是我崇拜的偶像啊!”彭廠長爽朗的笑著,顯得豪邁和大氣,圓而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顯得親切和慈善。
“哦,那彭廠長也是師大的嘍?跟我爸是大學同學呀?”我口齒伶俐,但不苟言笑。
“我比你爸低一個年級,我很崇拜你爸!”彭廠長興奮的說。
“哦,那我回去問一下我爸。”我這才淺笑著說。
“彭廠長,”彭廠長看到有人來了,就起身說:“回家代我向你爸問好!”
我有眼色的起身:“行,那我先走了,彭廠長。”我出來跟杭競打了一個招呼,杭競說:“三天以後來麵試加筆試。”
我心想,麵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筆試也更不是問題,就多問了一句:“哎,杭競,筆試怎麼試?”
“就是寫一篇文章,隻要扣題就行。”杭競長著一對女人似的丹鳳眼,看起來特彆的秀氣,再加上他的膚色較白,說話又穩重,看起來有些儒家的風範,特彆容易接近。
“那你知道什麼題目啊?我好提前構思一下。”我狡黠的問。
“現在不能告訴你,總之是改革方麵的哦,改革的出路。”杭競雖然拒絕告訴我,但還是提示了一下。
“嗯,明白了,那我走了,再見。”
“再見。”
我興衝衝的騎車回到了鄉村的家裡,新房已基本蓋起來了,剩下的是打掃裝修了。這次我回來,父親和母親的態度還是比較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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