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祁陽城,六扇門衙門。
護國軍兵分兩路展開行動。
其中一路氣勢洶洶地將整座六扇門圍得水泄不通,甚至連周邊的每一條街巷也不放過。
如此大規模的血腥殺伐場景,令周圍的店家驚恐萬狀,一個個嚇得緊閉門窗,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此時此刻,這座繁華的城市仿佛變成了一座死城,除了鄭野和那些來自聖地的弟子外,便隻剩下護國軍的將士們在街頭巷尾穿梭巡邏。
而另一路護國軍則迅速地對整個祁陽城形成了嚴密的包圍圈,他們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確保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段時間內逃出城外。
果不其然,最終的結果正如預期那般,無人成功逃脫。
此時的鄭野孤零零地佇立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中間,他的四周橫七豎八地躺著眾多聖地弟子的屍首,鮮血彙聚成河,流淌在大地上,將整片天空都映照得猩紅一片。
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哢哢——”
突然間,原本緊密排列的護國軍士兵像是受到了某種指令,自動向兩側讓開,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隻見三個人緩緩從後方踱步而出。
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吳諱,他滿臉諂媚之色,點頭哈腰地對著中間那人說道:“梅難大人,從今往後,您就是這祁陽城的郡守大人啦!日後還望您能多多關照、提攜下官啊。”
然而,麵對吳諱這番討好獻殷勤之舉,梅難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微微皺起了眉頭,麵露不悅之色,
冷冷地回應道:“柳公已經賜予我一個全新的名字,本官現在叫做梅災!”
“哎喲,瞧瞧下官我這張臭嘴!”
吳諱一邊裝模作樣地揚起手來,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臉頰扇去,一邊忙不迭地改口說道:“哎呀,梅災大人呐,您可得小心著點兒腳下哇”
然而,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呢,那梅災卻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瞬間換上了一副與他如出一轍、諂媚至極的嘴臉,屁顛屁顛地迎向左邊那個身影,
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柳一少爺,您可得多加留意腳下,千萬彆讓這地上的血跡弄臟了您的鞋子~~”
柳一向來最討厭這些個官員們阿諛奉承的做派。
這一路走來,任憑那吳諱如何溜須拍馬、百般討好梅災,他連吭都不曾吭一聲。
而那吳諱則壓根兒就不清楚柳一究竟是什麼來頭,隻曉得一門心思地圍著梅災轉,拚命地給他拍馬屁。
此時此刻,當他瞧見梅災居然對這麼個年輕後生如此殷勤巴結時,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當下便悄悄地往身後退了一步,縮起脖子,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眼巴巴地盯著眼前這兩人之間的交談,
心裡頭暗自琢磨著,想要從他倆你來我往的對話當中,探尋出這位神秘年輕人的真實身份來。
誰曾想柳一壓根兒就不領梅災的情,
他緊繃著一張臉,冷冷地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哼!我可不像你們這般嬌貴!”
“我渾身上下沾染過的鮮血洗都洗不淨,又怎麼可能會在乎一雙鞋子?!”
梅災尷尬的連連稱是,作為混跡官場的老油條,朝中多少會有些朋友。
對於柳一的身份,他早就知曉,隻是初次見麵,摸不清柳一的秉性,便一直沒有搭話,
這次有了機會,沒想到卻拍在了馬蹄子上。
“鄭大哥……好久不見。”
柳一望著那堆積如山的屍體,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迷茫佇立著的血影身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情緒。
儘管眼前這個男子曾在過去欺騙和利用過他,但柳一深知,這個男人的本性其實並不算太壞。
鄭野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緩緩地抬起手,擦拭掉粘在睫毛處已經乾涸的血汙,
然後轉動頭部,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當他看到柳一時,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灑脫的笑容:“原來是小一啊……柳公果然深明大義,竟然派你來送我這最後一程……如此一來,鄭某此生也算沒有遺憾了。”
柳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裡仿佛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般,最終還是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周圍隻有風聲呼嘯而過,以及偶爾從遠處傳來的幾聲鳥鳴。
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柳一終於鼓起勇氣,輕聲開口問道:“鄭大哥……你覺得自己所選擇的這條路,是對還是錯?”
聽到柳一的問題,鄭野先是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話語。
緊接著,他輕輕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與無奈:“對錯?哈哈……小一啊,我記得你馬上就要成年了吧?”
柳一聞言也是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今日便是我行冠禮的日子。”
“待處理完祁陽城這邊的事情之後,我便要返回北疆,屆時柳公會親自為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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