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從未說過自己是無敵之人。”
此時他們已經抵達魔獸疆域的外圍時，柳雲天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而一直與他並肩而行的無極，自然也是心領神會地配合著降低了自身的速度，始終與柳雲天保持著同步前行。
“每個人都會有比較重視的人或物，於我而言亦是如此。”
“在麵對諸多抉擇之時，我不過是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深思熟慮和權衡利弊，最終選擇了那條風險最少、收益最大的道路罷了。”
柳雲天說完，便一腳踏入森林，其腳下突然泛起了一道耀眼的環形光芒。
這道光芒如同漣漪一般迅速向外擴散開來，眨眼之間便覆蓋了整個魔獸疆域。
隨著光芒的蔓延，一層無形的結界悄然成形，宛如銅牆鐵壁一般將魔獸疆域徹底封鎖起來。
“這……這是空間神通？！”無極不禁失聲驚呼。
他平日裡所見的那些法陣結界，無不是通過繁複的符文銘刻和靈力驅動來實現其功效的。
然而眼前的這層結界卻截然不同，它並非由傳統的法陣構建而成，而是源自某種高深莫測的法則之力。
在無極漫長的人生經曆當中，僅僅隻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展現過類似的力量。
可那個人自始至終都藏頭露尾、行蹤詭秘，無極與之並無太多深入的交流和接觸。
如今再次目睹這般神奇的空間神通，不由得勾起了他一絲回憶。
“我曾經有幸目睹過此類神通。”無極緩緩說道，言語之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難以置信，“真沒想到啊，你居然能獲得他的傳承！”
聽到這話，柳雲天的眉頭微微一挑，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哦？你們認識？”
然而，就在他發問之際，目光卻並未投向在場的任何人，仿佛隻是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率先回應柳雲天問話的是孫長元，隻見他搖了搖頭，沉聲道：“他應當從未見過我才對。畢竟咱們所從事的可是忤逆天道之舉，這世間芸芸眾生，任何人都極有可能成為‘祂’手中操控的傀儡。我又怎會輕易地主動去與他人有所接觸？”
恰在此刻，無極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此人向來行蹤隱秘、藏頭露尾，對塵世之事更是知之甚少。”
說到此處，無極稍稍頓了一頓，接著如實地講述道，“說實話，我的確未曾親眼見過他本人。往昔之時，我也曾費儘心思想要探尋他的下落，並打算將其招致自己帳下效力。”
“隻可惜，他身懷這般神奇的神通，行動起來猶如泥鰍般滑不溜秋，讓人難以捉摸。”
“再者說，當時彼此之間並無任何直接的矛盾與衝突，我最終也隻能無奈放棄了這個念頭，隨他去了。”
孫長元也在柳雲天的腦海中頻頻點頭，“偷東西的時候，我也會儘量避開他無極聖地，這個無極是那個時代的最強者，並不是好惹的主。”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此人一生行事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如此小心謹慎之人竟然最終也未能成功突破至大乘境界，受了元壽所累。”
“唉，算來就算活到至今，他也才不過數萬載的年紀，就已然坐化歸天……實在是令人惋惜不已。”
無極望著遠方，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傷感之色，但這傷感並未持續太久，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精神來。
轉頭看向身旁的柳雲天，緩聲道：“不過嘛，好在他還能夠留下傳承，並且這份珍貴無比的傳承機緣巧合之下竟被你所得。這不得不說是上天對你的眷顧，實乃你的一場大造化啊！”
然而，聽到無極這番話的柳雲天卻是一臉的無語，額頭上更是冒出了幾道黑線。
無極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實際上，孫長元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順利地踏入了大乘期，不僅如此，其修為更是臻至大乘期的巔峰之境。
隻可惜，到了最後關鍵時刻，孫長元終究還是棋差幾著，功虧一簣。
不幸敗北於天道之手，被那神秘而強大的天道以一種極其隱秘的方式悄然抹殺。
如今的孫長元僅剩下一縷微弱至極的殘魂，苟延殘喘般地依附在那人皇璽之內。
隻盼著柳雲天突破天道的封鎖，讓這個世界的井口徹底打開，他們去往更廣闊的世界，那時候的境界上也不會被天道所束縛，從而突破大乘，重塑肉身。
然而，鑒於孫長元在無極內心深處顯得如此神秘莫測，仔細斟酌之後，覺得還是不把實情和盤托出更為妥當。
畢竟那實在是太過尷尬狼狽了，千辛萬苦才勉強苟成一個滿級賬號，結果都還沒能來得及開啟滿世界炫耀裝逼模式呢，就慘遭封殺。
若是把這些糗事講出去，毫無疑問會令無極笑掉大牙。
還是給孫老保留一些顏麵吧。
就在此時，隻聽得無極突然大聲叫嚷起來：“哦，我明白了！”
他好似瞬間開竅了一般。
緊接著，他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額頭，懊悔不已地說道：“怪不得我無極聖地那兩條至關重要的靈脈會消失得如此蹊蹺突兀，當時我還在想你是怎麼做到的！”
“想當年即便是他，恐怕也是難以完成如此撼人之舉。而你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聽到這話後，柳雲天的麵龐上並未流露出過多的情緒波動，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然而，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旁的孫老，其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尷尬，甚至還隱隱透出幾分不自在來。
造成這種局麵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孫長元可沒有《神煉軀》。
要知道，孫長元雖然也是大乘期巔峰的強者，但與那些能夠搜羅到上古強者肢體，並以此嫁接給自身借取力量的柳雲天相比起來，無疑還是存在著相當大的差距。
畢竟，上古時期的強者們所擁有的實力和底蘊絕非孫長元這個近古大乘所能輕易企及的。
倘若此時換作是無極來施展這空間之力，那麼超越孫老恐怕也會成為一個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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