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體需要定期維護,這件事隻有菲諾能做。”
文斯摸了摸胸口,才被縫進去不久的心臟義體順利運作著,比起亞蘭的好上不知多少倍。
“他自從出逃開始,就一直沒有人維護心臟,自然會不斷衰竭。”
赫默克撿起地上的搏震器,蹙眉問:“所以,這個不是他胡來的玩具,是他吊命的工具?”
“我想是的。”
赫默克麵色有點難看:“難怪他磨磨唧唧不求婚。”
一直忍著的原因很簡單,亞蘭那麼一個注重穩定的人,怎麼會用殘破的軀體去給與路伊承諾?
可他偏偏又貪戀不知能持續多久的曇花一夢,彆扭固執地留在路伊身邊。
“是啊,否則以你在小主人心中的地位,怎麼可能成為第一個呢?”
文斯雖然話語刺人,但表情一反常態嚴肅。
赫默克咬了咬下唇,“那我去把搏震器送過去,他們去哪兒了?”
“用不上了,現在的亞蘭,可不再需要這種小玩意了”
濕冷的小雨從破開的窗戶吹進來,消淡了鼻尖的血氣。
赫默克捏緊了搏震器,失落地收拾屋內的殘骸。
“好啊,你贏了,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他撿起一片片扯破的衣裙,氣惱又擔憂,卻不敢真的發作。
今夜是屬於他們的和他無關。
路伊在附近的森林裡找到了他。
狼狽的亞蘭像是迷失了方向,站在樹下望著枝頭上最後一片殘破的樹葉。
黑色毛絨的獸耳動了動,聽到了踩著樹葉靠近的聲音。
“彆過來”
亞蘭沒敢回頭。
溫軟的雙臂攬上他的腰,毫無畏懼地將自己貼上他。
是路伊。
被另一種血液吞噬的身體,心臟正蓬勃著鼓動,即便他再怎麼想推開,卻依然無法真正行動。
路伊沒說什麼,隻是用柔軟的麵頰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後腰。
有細雨落在皮毛上,亞蘭低頭看向幾乎環不住的小臂。
“冷嗎?”
他終究忍不住轉過身,將人擁進了懷裡。
路伊想抬頭看他,卻被他強勢捂著後腦,“不要看。”
大了一圈的狼爪軟乎乎的,亞蘭俯身,將她整個人罩在身下,沒讓雨水淋到她一分。
“冷。”
路伊差點吃了滿嘴毛,她慢慢側過腦袋,昏暗的樹林裡什麼都看不清,隻有狼人身體的溫度、和跳得極快的心臟清晰可感。
無法完全掌控理智的半獸人,身體重新出現了不適的異樣。
他想推開懷中的嬌軟,又想放縱欺負她。
意識到大腦在被欲望掌控,亞蘭鬆開了些許力道。
“伊伊,快回去”
可路伊卻一動不動,像是在安靜等待什麼降臨。
烏雲閉月,猩紅的力量撩動周圍,亞蘭的雙眸一瞬變得通紅,主動推開了懷中的少女。
黑色的發貼在她的頸上,細密的雨絲駁雜了她的羽睫,那碎得不成樣子的青白旗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露出一片又一片刺眼的雪白。
悠長的狼嚎響徹林間,如大腦深處那般所想,亞蘭將她抵在了樹上。
即便她再怎麼呼喊,也沒有任何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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