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見林澈，都覺得他比上次更成熟。
路伊歪著腦袋去瞧，捋起的襯衣袖口下，深色的血管混進麥色肌膚中，細密的絨毛在光影下散著金色，隨著他煎魚片的動作微微晃動。
“好香…”
她捏緊了腰側的襯衣，“我記得魚昨天好像就吃完了…”
“來的時候我問亞蘭要了你最近的食譜，順手帶了過來。”
他輕描淡寫說著，將熟度正好的魚肉夾進盤裡，切了一小口喂給路伊。
“怎麼樣？”
“嗯…好吃。”
路伊舔舔唇，臉上意猶未儘。
以前住在平民區的舊彆墅，單是還貸款、付房租就已經口袋空空了，她還額外要付血袋的錢，實在是沒什麼能吃好喝好的機會。
生活壓力大得喘不過氣，想自己做飯更是難得…也隻有現在好了起來。
每天開始工作之前，她最高興的就是早餐和吸血，工作結束之後，最快樂的就是把人往床上拖。
想到這裡，她目光瀲灩了幾分，抬頭對上了林澈略顯驚慌的神色。
“怎麼了？”
這家夥躲什麼…？
昨晚不是挺好的嘛…還讓她暈了好幾回。
“對不起…”
林澈眼角紅透，腦子裡想入非非，一邊懺悔一邊不受控製地熱起來。
“唔？”
唇角被指腹按住，輕輕擦掉角邊的餘漬，少年聲音極輕：“沒控製住自己，讓你那麼累…”
路伊怔了一秒，旋即笑起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
她聽到林澈手忙腳亂地解釋：“我想停下的，但是、但是…”
她都哭了，自己卻還是死抓著不放，甚至比哥哥更可惡地欺負她。
眼底落下些許烏青，是他沒睡好的證明。
“但是想到你和鬱哥，這半個月一直在…我就控製不住自己。”
路伊聽到了心如擂鼓的聲音，“所以？”
林澈側過身，抿唇難以啟齒，卻又不想放任這些情緒侵蝕二人的關係。
“我嫉妒鬱哥。”
他坦誠地麵對這份複雜的情緒。
“嫉妒他…又對不起他。”
嫉妒他可以每天陪在路伊身邊，嫉妒他靠殘破的身軀占有了她所有的溫柔，更嫉妒他對路伊身體熟悉到讓人憤怒的地步。
可是…
在林氏，從前的那些日子，都是林鬱在承受著折磨。
林澈沒有被那些肮臟和罵名汙染，全都是因為林鬱站在他身前。
如今，哥哥隻是太過疲憊，想休息而已…
親情與愛情糾纏在他心底，讓他難受又自責，終於在昨晚爆發出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