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學江坐在辦公室,心想要不要與薑春成聯係呢?昨天,薑春成也見到了吳雲娜,自己又與他單獨見了麵,也敲打了他,可他會不會按自己的意思辦呢?
黑桃組織的人,現在是一個聯係不上,具體什麼情況完全一抹黑,難道廣州的老鄭是正確的?自己太急功近利了?
袁學江在辦公桌前煩躁地站起身。此時窗外的天色陰沉得厲害,像一塊沉甸甸的鉛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此刻,一道閃電劈下來,緊接著就是沉悶的雷聲從天邊傳來。雷聲過後,他有些醒悟,去省城的兩個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黑桃組織這條線斷了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袁學江苦笑一聲,緩緩坐回椅子上,雙手交叉揉搓著額頭。桌上的文件被窗外灌進來的風輕輕翻動,發出沙沙聲響。
他想到了省公安廳的李警官,想到了他的智囊團,想到了薑春成,甚至想到了已經判刑入獄的前市委辦公室主任王文濤。
省公安廳的李警官不能與其聯係,那兩個人如果真的出事,一旦與其聯係,自己就會被牽連進去,智囊團也不能商議,他們隻是自己對付王有山的工具,對於黑桃組織他們也一無所知,這事千萬也不能對他們說,至於王文濤,還是算了吧,他被判了一年刑期,現在還在牢裡呢。薑春成還不知道行動沒有。
難道就這樣放棄嗎?實在又心有不甘,省委書記嶽春秋難得支持自己,這股東風不利用也實在可惜。
思慮再三,他覺得步子既然邁出去了就不能停下來,
袁學江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他深知此刻已沒有回頭路。省委書記嶽春秋的支持是他唯一的底氣,絕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雖說前方荊棘滿布,與薑春成的合作也如履薄冰,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重新整理了桌上的文件要投入工作中,他不相信黑桃組織會拋棄自己,必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與自己聯係。不能依靠省公安廳李警官,智囊團又派不上用場,一切隻能靠自己了。
袁學江再次拿起電話,這次他撥給了一個隱蔽的線人鄧劍秋:“給我盯緊薑春成,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彙報。”
放下電話,窗外又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是轟鳴的雷聲,暴風雨即將來臨。
而袁學江也做好了在這場風暴中周旋到底的準備,哪怕要與王有山近身肉搏,他也要為自己闖出一條活路,保住這來之不易的局麵,他要向著那遙不可及的目標,孤注一擲地邁進。
陽淮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的鄧劍秋是薑春成任陽淮區區長時拉攏的人。也確實為薑春成出過力,按薑春成的吩咐拿下了老城區城西派出所所長吳國順。他滿以為薑春成調進市委組織部後會把自己提起來。
可誰知道,薑春成進了組織部後,像是把他鄧劍秋忘了個乾淨,之前的承諾遲遲不見兌現。鄧劍秋心裡窩著火,卻又不敢明著跟薑春成翻臉,隻能暗自憋著勁。
市長袁學江早就關注到了這個情況,薑春成是撬動王有山地位的關鍵,而鄧劍秋則是製衡薑春成的潛在力量。以前,他趁下基層調研之機特意單獨見了鄧劍秋。
那時,袁學江見到鄧劍秋時,便故做親密的寒暄了幾句:“鄧局長啊,我知道你心裡有委屈,你的能力是有的,我都看在了眼裡,好好乾吧。”
市長的話雖然不多,但聽到鄧劍秋的心裡,他心中就是一熱。他眼眶微微泛紅,有些憋屈藏在心裡太久了,此刻被市長一語道破,竟有些哽咽:“市長,我是實實在在努力工作的,可如今……”
袁學江抬手示意他打住,接著說:“你放心,隻要你好好乾,還怕以後沒你的好前程。”
鄧劍秋聞聽此言,忙挺直腰杆,眼中滿是感激:“市長放心,我這條命就交給您了,您指哪我打哪!”從那之後,鄧劍秋便成了袁學江的一把暗中利劍。
如今袁學江這個電話一打過來,讓他嗅到了機會。他心想,不管是幫袁市長還是為了拿捏薑春成,隻要把這事辦漂亮了,往後自己在局裡說話都能硬氣幾分。鄧劍秋掛了電話,立刻開始部署手下,緊盯薑春成的一舉一動,從他每日出行的路線,到接觸的每一個人,事無巨細,都一一記錄在案。
薑春成這邊還渾然不知自己被盯上了,他正為袁學江的逼迫和吳雲娜的事頭疼不已。
但一切也由不得他。此刻,他被市委書記王有山叫進了書記辦公室。
王有山自和於誌軍劉冬梅商議如何進入薑春成那裝攝像機的書房。兩天後,於誌軍向他彙報說一切已經安排好了。為了拖住薑春成,王有山特意把薑春成叫進了自己辦公室。兩人不但聊起了工作,還聊起了生活瑣事。
王有山和薑春成都坐在沙發上,王有山還隨意的靠在沙發背上蹺著二郎腿。這種薑春成認為親切而熟悉的場景以前經常有,現在已經不多見了,王有山每次見他都是正襟危坐。薑春成感覺到他們的關係似乎又回到那種親密的從前。他的眼角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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