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風攜著泥土的芬芳飄進了季修竹的被窩。
涼風掠過,季修竹不由得打了個噴嚏,隨後她便鬱悶的從床上坐起,盯著那扇大大敞開的房門,一言不發。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一般,胃裡一陣翻湧。
“艸!睡一晚上都沒發現自己沒關門!腦殼當真秀逗了!”
說著,季修竹便想下床,將門關上。
可剛穿一隻鞋子,就聽琴嵐著急忙慌的聲音自院外響起。
“師尊!大事不好了!”
季修竹一聽到這聲大事不好,就瞬間心下一涼。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每次她想閒下來的時候,琴嵐就總會像個發布任務的npc一樣,給她帶來一個個炸裂的消息。
琴嵐進入院內,剛想上前敲門,但季修竹房門大敞著,就伸一條腿跨過去試探道:“師尊,你的門開著,弟子進來了?”
季修竹見他這滑稽的模樣,瞬間被逗笑了,於是便一揮手,一陣吸力就將琴嵐整個人帶了進來。
琴嵐見季修竹在穿鞋,便咽了咽口水道:“師尊,上次那個天魔宗的老魔頭傅修冥,你還記得不?”
季修竹穿鞋的動作一凝,抬頭道:“記得呀,怎麼了?他又帶天魔宗人打上來了?”
琴嵐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他帶了一堆東西,大清早的就上門來了。說是,要拜師尊為師。”
季修竹聞言,一下子沒控製住力道,腳下一用力,鞋子就被她踹了出去,徑直飛向了琴嵐。
琴嵐一個眼疾手快,順勢接住了季修竹的鞋子。
“師尊,你彆急,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的。但轉念想想,他帶了好多好多錢,要不,咱們……”
琴嵐話沒說完,就隻覺一陣清風掠過,季修竹早已不見了蹤影,而他手中的鞋子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他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他家師尊定是奔著傅修冥去了。
與此同時,大殿外的小廣場處。
一箱箱珠寶堆積如山,一抬抬板車上裝的都是丹藥靈石,珍珠瑪瑙更是不用說,光一眼望去就是滿目琳琅,數都數不過來。
而這些珠光寶氣正中,站著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正傲立風中,站在廣場處,宛如石雕,身形筆直。
但唯一的瑕疵,便是男子眼角處那清晰可見的淤青,就算貼了膏藥,也難以遮掩淤青擴散的範圍。
“季宗主這待客之道不行啊,本座都在此等候多時了,還未見季宗主親自出來迎接,莫不是對本座有意見?”
傅修冥言語裡滿是不屑,上次與季修竹那一架本就打得窩囊,如今還要被人逼著上門拜師,他自是不情不願。
不過,雖不情願,終歸還是來了。
誰讓他打不過那位呢?
說來也怪,那位突然出現在他天魔宗的麵具男,身上散發的是純正的魔氣,而且那額間印記,便是魔族貴族才會有的印記,他天魔宗雖滿門魔修,但在正兒八經的魔族麵前,隻能低著頭做狗。
他本以為那祖宗是來滅他天魔宗的,畢竟依照魔族的行事規則,在打敗他這個宗主之後,自是將他全宗滅掉的,可那人不僅沒有滅他宗門,反而還治好了他那被季修竹打出來的內傷。
他說可以不滅天魔宗,但天魔宗需要替他辦一件事,那就是效忠神隱宗。
天知道,他剛開始聽到這話時,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想再詢問,可那人就將他打成了豬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於是,他便隻好在今日再次登上神隱宗山門,送上這些珠寶不說,他還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那就是拜師季修竹。
畢竟他堂堂一宗之主,要想他效忠神隱宗,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他的師門,那就另當彆論了。
護隱本就對傅修冥有氣,如今聽到傅修冥這樣傲的語氣,便忍無可忍,於是祭出屠神戟就朝著傅修冥而去。
“區區魔修,也敢在我神隱宗山門挑釁,今日便叫你有來無回!”護隱說著,便朝傅修冥刺出一戟。
但聽砰的一聲,一柄黑劍便擋住了屠神戟一擊。
護隱本就用了五成力,如今被彈開,虎口處隻覺得一麻,隱隱間還有一絲痛感。
琴嵐見狀,則是飛快的將護隱拉開,隨後在他耳邊輕聲道:“大師兄,這個傅修冥殺不得。”
護隱則是疑惑地看著他:“為何?”
琴嵐便把季修竹在路上給他說的種種,都告訴給了護隱。
總的來說,那就是季修竹看上人家送過來的財寶了,但至於收徒這件事嘛,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因為季修竹說,一個曾經妄圖滅她宗門者,又怎甘心屈居跟前,所以,東西可以收,人不能收。
琴嵐和護隱正說著,就見黑劍嗖的一下離開了原地,回到了自己主人身後。
等傅修冥看清黑劍主人是季修竹後,這才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笑道:“季宗主,彆來無恙啊。”
季修竹聞言,卻是伸出一隻手製止道:“誒,打住,本尊不記得咱們兩宗有何往來。多的話,彆扯。說吧,此次你真正來我神隱宗的目的,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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