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赤水三峽上空,漸漸掛起一輪圓月。
季修竹一襲水袖青衫,站在崖邊。
她感受著身上漸漸覆滿的冰碴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七年以來,每到月圓之際她都會自己一個人來到赤水三峽。
然後在自己身體快要扛不住寒毒極限之時,縱身一躍而下,將自己置於赤水之中。
因為冰遇水即化,而且還能保持零攝氏度的恒溫。
雖說周身還是會感到疼痛,但至少不會那麼冷。
季修竹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所學的物理知識,能用在保命之上。
原來物理修仙,也不是不可以。
季修竹抬頭感受了一眼高懸夜空的圓月,然後又摸了摸自己身上這逐漸加厚的冰層,於是心一橫,便縱身躍下,朝著赤水而去。
她聽著周圍呼嘯而過的風聲,瞬間張開雙臂,等著迅風的懷抱。
沒多大一會兒,眼瞅著季修竹就要碰到赤水湖麵了,就聽一陣如鷹般的啼叫劃破夜空。
季修竹心頭一顫,然後自己便徑直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雲……深?”
季修竹心中有些成算,但還是不敢相信的哆嗦問了一句。
那人聽到季修竹叫出的“雲深”二字,表麵上並未有半點波瀾,可眼神中卻是一股幽怨。
季修竹隻覺得一陣寒冷,身上的疼痛讓她仍舊保留一絲理智,然後她就伸出手嗎,哆哆嗦嗦的摸了摸抱著自己之人的胸膛。
隻不過,在她欲要伸手去摸那人臉頰時,那人卻一把將臉彆過,然後抱著季修竹朝崖上飛去。
等到安穩落地,季修竹早已被凍成了一個冰棍。
那人見狀,便不由得咬破自己的舌尖,將口中鮮血喂至季修竹口中。
可此時的季修竹已然凍僵,早已牙齒緊閉張不開嘴。
於是,就見那人伸手捏住季修竹臉頰,緊接著就聽哢嚓一聲,季修竹的嘴便被那人捏開。
然後,那人二話不說,照著季修竹張開的嘴,便將自己口中的鮮血喂至季修竹的口中。
季修竹感受著一股溫熱的腥甜入喉,然後久違了的溫熱感便瞬間湧起,她的求生欲一下子就到達了巔峰。
於是,就見季修竹開始瘋狂的吮吸起了口中溫熱。
那人隻覺得自己的舌尖此時正被季修竹的舌頭裹挾,然後自己的舌尖血也在一點一點的被季修竹榨乾。
然後,就見那人瞳孔由先前的平靜,漸漸地變成了現在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