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竹離開後,並沒有回自己的碎竹苑,反而是逛到了二十四洞天門外。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眼前的石門,心中思緒萬千。季修竹深吸一口氣,隨後伸出雙手,輕輕推開了石門。
門內一片黑暗,隱隱有風聲傳來。
季修竹踏入其中,腳步輕緩,仿佛生怕驚醒什麼。
她一直沿著通道向前走著,眼中光芒閃爍,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忽然,前方出現一絲亮光。季修竹加快步伐,朝著亮光走去。
當她走出通道時,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雅致的庭院出現在她麵前。
季修竹緩步來到庭院中,就見一白衣男子手撚桃花,一臉憂鬱。
季修竹凝視著白衣男子,輕聲喚道:“塗山前輩近來可好”
季修竹說完,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
塗山印緩緩轉過頭,看到季修竹時,臉上神色依舊,但眼神裡卻滿是久彆重逢的欣喜。
但也隻是一瞬,隨即便又被憂愁掩蓋。
他將手中桃花放飛,緩緩走到季修竹麵前,低頭看著滿地的桃花,喃喃說道:“我以為你若回來,恐會許久,沒曾想,竟才七年。”
季修竹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些許動容。
她也不曉得為何,如今再看塗山印,那股親切感會越發濃烈。
“多年不見,前輩倒是一點沒變,還風采依舊。”
塗山印:“你這丫頭,不也沒變嗎?宗主都未變,本座豈敢變?”
季修竹眸子動了動,沒再接話,隻是抬手接過飄落的桃花,將其放至鼻尖,然後靜靜的嗅著它的芬芳,心中滿是感動。
她沒說話,塗山印也沒說話。
一時之間,二人站在庭院中,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
誰都沒有打破,誰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修竹放飛落花之後,才緩緩開口問道:“塗山前輩,你能同我說說,關於我師尊的事嗎?”
塗山印聞言,身子瞬間一顫。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季修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此去極北之地,我好像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我隻是想知道,師尊她,為何容不下我……”
塗山印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既然你已發問,我便如實相告。當年,都是本座一時糊塗犯下的錯。”
季修竹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這與你何乾?”
塗山印愧疚地看向季修竹,沉聲道:“竹兒……你其實並非夢棲山收養的孩子。你是她的親生女兒……也是本座的……本座的……”
塗山印說著,“女兒”二字燙嘴異常,憋了半天,依舊沒憋出來半個偏旁。
季修竹聞言,一陣瞳孔地震。
塗山印的聲音低沉而略顯顫抖,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心理負擔。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愧疚,也有對過去的無奈。
季修竹的心中波濤洶湧,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疑問和回憶。
“我……是她的女兒?不應該呀,原著裡麵都沒有寫到過……這不太可能吧!”季修竹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卻充滿了震驚和不解。她的眼神在塗山印的臉上遊走,試圖尋找塗山印欺騙她的痕跡。
但是,塗山印並沒有騙她。
塗山印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繼續說道:“竹兒,你莫要怪她。在你小的時候,她一直很保護你的,她隻是想讓你過上平靜的生活,所以才對你隱瞞了你的身世。可是,這個秘密終究是藏不住的。本座也曉得,會有坦白的這一天。”
季修竹心中翻湧,腦海中不斷閃現著自己和夢棲山的點點滴滴,漸漸明白了為何自己總覺得與這個地方有種說不清的聯係。
她的心中充滿了困惑與憤怒,想要質問,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有權知道真相!”她的聲音漸漸堅定,眼神中透出一絲難以喻言,“不對啊,她既然騙了我,為何不瞞一輩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塗山印麵露苦澀,緩緩說道:“我也是被迫的……為了保護你,我隻能選擇沉默。我若告訴你真相,她便不讓我再見你……竹兒,其實本座,是你的……父親……”
塗山印最後那句“父親”說得毫無底氣,像極了命脈被人捏住,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樣子。
季修竹聽完,瞬間裂開。
一時之間,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兩個人之間的情感糾葛在這個瞬間達到了。
季修竹的心中如同翻湧的海浪,無法平息。
她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憤怒,她難以置信地盯著塗山印,仿佛在確認自己聽到的一切是否真實。
“你確定不是在與我開玩笑?你是我的父親?”她重複著這句話,聲音中帶著顫抖。
倒不是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是她這副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感到一陣窒息。
她上輩子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早已習慣了孑然一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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