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顧懷安,她似乎並不排斥。
若是嫁給顧懷安,對外宣稱將生米煮成熟飯,謝瑾之應當就不會再強人所難了吧。
“阿挽,這件事,你再好好想一想,若你覺得可行,我便請求父親母親為你我做主。”顧懷安滿懷希冀地對她道。
“嗯嗯,好。”蘇文挽答應道。
申時三刻,蘇文挽和顧懷安一起回到顧府用飯,顧夫人果然做了一桌蘇文挽愛吃的飯菜。
顧夫人有些心疼道:“子兮最近過於忙碌,都瘦了許多。”
說著,又給她夾菜,“來,這個多吃一點。”
這一夜,蘇文挽接受著來自顧府的善意。
顧家一門,皆是溫良之輩,若能與他們成為家人,或許也未嘗不可。
她對顧懷安雖算不上十分心動,但也對他頗有好感,況且二人也算是患難與共,出生入死的人了。
有道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思及此,蘇文挽心中開始動搖。
也許,她真的可以嫁給顧懷安。
飯後,蘇文挽照常回到霓裳閣,她許久不在顧府居住,有些不習慣,另外霓裳閣明日還要開早會,所以蘇文挽還是堅持回去。
顧懷安送她出府,蘇文挽笑道:“回去吧,不必送了,我和時雨一路,不會有事的。”
“嗯,好。”顧懷安答應道。
蘇文挽和行雨一路走回去。
看著蘇文挽離開的背影,夜燈下佳人搖曳,如竹影婆娑,顧懷安看著那抹清影,跟隨她的腳步,踩著她的腳印,一步步地往前走,直走到了街道轉角處,才原路返回。
翌日
十二月的盛冬,江南又下起小雪。
顧懷安下了公務之後,一早就來到霓裳閣。
小白窩在紅木圈椅上,懶洋洋地躺著,顧懷安走上前去順了順它的毛,小白耷拉著腦袋,打了個哈欠,隨即從椅子上滾了滾,白圓圓的一團,差一點就墜入那火爐邊上。
蘇文挽趕緊伸手去接,顧懷安也伸手去接,兩人指尖相觸,攔住了小白,皆想要鬆手,又擔心小白墜入火爐之中,於是二人就這樣接著手將小白送了上去。
蘇文挽抬眸去看,隻見顧懷安耳尖都紅了,麵上也泛著淡淡的紅暈。
他是一個極好看的美男子,蘇文挽瞧著他略帶紅暈的皎潔麵容,不由心中微微一動。
兩人皆在沉默中頓了片刻,蘇文挽首先開口打破了沉寂,“今天這天可真冷呀。”
“嗯,是很冷,下雪了呢。”顧懷安順著她的話答,然而實際上他也不太清楚說了什麼。
蘇文挽轉身從另一張椅子上拉來一件大氅,“這個,是給你的,禦寒正好。”
這是上好的紫金裘。
顧懷安見她如此體恤他的冷暖,在這霓裳閣內,心中有了一種歸家之感。
他不禁問道:“這是給我一人的嗎?”
還是彆的人也有?
蘇文挽並不知他話中之意,故而坦然笑道:“景明也有一件。”
顧懷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默默接過衣服,沒有再說一句話。
蘇文挽看到他臉上的失落,仿佛也察覺到了什麼,她心中忽然有一陣酸澀,與顧懷安感同身受,她這才開口道:“本來是隻想給你做一件的,景明身體太弱,冬日不能受寒,所以也給他做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