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恰似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自蘇文挽搬進白鶴園,謝瑾之知道她喜歡梨花,故而在園中種滿了梨花,如今到了梨花盛開的季節,整個園中都散發著梨花的香氣。美人在樹下,比梨花還要嬌美幾分。
“娘親,娘親,爹爹說把這朵梨花送給你。”歲歲窩在謝瑾之懷中,手中捏著梨花,朝蘇文挽招著手。
謝瑾之抱著女兒大步走來。
蘇文挽笑,“怎麼這般大了,還纏著爹爹抱你?今日的書都讀了嗎?”
歲歲俏皮地說:“讀了,爹爹教了我三章。”說完,葡萄似的小眼睛瞧了瞧謝瑾之。
蘇文挽一看,就知道她還未學習。
歲歲如今已經五歲,蘇文挽希望女兒賢淑一點,但小孩子調皮得很,翻牆上樹,不愛讀書,蘇文挽很是擔心。
“都是你慣的。”蘇文挽瞥了他一眼。
謝瑾之將歲歲放下,走到蘇文挽旁邊,安撫道:“女兒不愛讀書,喜歡習武,我想了,不如送她去跟著周師姐學武,青煙也一同前去,你看如何?”
蘇文挽道:“可書不可不讀,女子不通文墨,如何在世間立足?你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
“夫人不必擔心,女兒現在不愛學,大約是開蒙得晚,等她再大一些,再學讀書也可,先讓她去學習兩年武藝,再來著重攻讀詩書,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他說著,拉了拉她的衣袖。
蘇文挽不禁笑出了聲,“我看這位爹爹彆有用心了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夫人。”他說著,湊在她耳邊小聲道:“女兒太鬨騰,實在費爹娘。”
“我已經想好了,把西方的院子給她,等周師姐來,就讓她跟著學武,那院子挨著她祖父和祖母的,讓她去鬨他祖父祖母。”
蘇文挽:“看你打的鬼主意。天下哪有這樣做父親的爹爹。”
謝瑾之拉起褲管,“夫人你看,今天陪她跑了半響,撞在石頭邊上,褲子都給我刮破了。”
蘇文挽湊過去看,果然見他褲腳刮了一個口,掀開褲腿一看,還看見了一處瘀傷。
蘇文挽放下褲腿,念道:“活該,都是你自己寵的。”她說著,還是讓人從屋內拿來了金瘡藥。
蘇文挽朝女兒招手上:“過來,給你爹爹抹藥。”
歲歲接過了藥,看到父親腿上的傷,知道是方才爹爹在園中刮傷的。
“爹爹,歲歲下次不會讓你受傷了。”她小小的臉蛋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可是下手的時候,卻倒了半瓶上去,把她爹爹的鞋襪都弄濕了,小女孩一慌,手正好壓在她爹的傷口處,把她爹疼得齜起了個大牙。
蘇文挽實在看不下去了,隻好歎了一口氣,拿過女兒手中的藥瓶,親自給謝瑾之抹了上去。
“哎,小棉襖漏風了。”謝瑾之也歎了一口氣,“還是夫人心疼我。”
蘇文挽應道:“我看啊,是該讓師姐來教她些規矩了。”
十日後
周師姐應邀來到謝府,負責教導歲歲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