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皇帝榮弘勾了勾嘴角,頓時來了好奇心,他正想聽聽這個元慎會有什麼說辭。
“說來聽聽。”
元慎又磕了個頭,不敢抬起,隻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回稟,“當時臣的第三個女兒降生時,夫人正當難產,生出來後昏迷了兩日不醒,然那孩子隻生出不到三個時辰就夭折了。臣痛心不已,又怕夫人醒來傷心,隻好把孩子抱去找個處地方埋了。正巧回來的路上在樹林裡撿到了個女娃,看模樣也是出生沒幾日,等了一會無人來領,轉念一想,就把她當自己的女兒帶回去,就說孩子又活過來了。”
“那就沒人看得出來?”
皇帝挑了挑眉,指出最容易破綻之處。
“當日的下人都被臣前前後後換了一批,連夫人身邊的都被臣下了命令不敢置喙。這件事就被蓋了過去,無人質疑。”
元慎一口氣說完,額頭上都冒出了汗,心裡也是直打鼓,連背上的衣裳都嚇得濕了一大片。
榮弗心裡略忐忑的聽完始末,站了出來拱手道,“父皇,元大人也是不忍心元夫人傷心,才欺瞞於她,加之他們也善待這個女兒,可見他們都是好人。”
皇帝一聽,擺了擺手,臉色凝重起來,“這要是放在尋常人家不算什麼,但你這個在樹林撿到的孩子,到底來路不明,也不是你家的血脈,這下賜婚怕是要作廢了。”
榮弗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的磕頭,語氣誠懇的求情,“父皇不可,這婚事是兒臣求來的賞賜,兒臣心儀於她,請父皇成全。”
堂堂二皇子,今天為了個女子卑躬屈膝。
皇帝榮弘仔細的審視著這個兒子,一向沉穩,行事也是謹慎小心,如今為了個女子這般來求情,心裡生出一些不喜,兒女情長太多,不好做大事。
“也罷,那她不能做你的側妃,隻能做個侍妾。你看如何?”
“父皇,這不可,做個側妃已是委屈了,怎麼能讓她做個沒名沒份的侍妾呢。”
素日沉穩的榮弗,被皇帝的話驚得提高了聲量,局促不安起來,他望向皇帝的眼神,充滿了收回成命的期待。
皇帝看著這個兒子,眯起了眼,雙手放在身後,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的手腕,臉色逐漸冷了下去。
“等你你的府邸建好,朕再決斷吧。賜婚之事就暫時擱置,一切都不必進行。都退下吧。”
皇帝不悅的留了個餘地,榮弗見事態還有轉機,心才稍稍放下,至少賜婚還是做數的。
“兒臣告退。”
“微臣告退。”
榮弗和元慎告退了出來。
走出了養心殿,元慎還心有餘悸的模樣,臉色微微嚇得發白,趕忙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遲疑不安的看向榮弗,試探的問,“二皇子,你看這事會怎麼發展?”
榮弗心裡也不是很有把握,又看著未來嶽父被嚇成這樣,想了半天溫聲開口,“走一步看一步。隻要能說服父皇不改,我還是能順利娶她過門的。”
這話給了元慎一顆定心丸,兩人邊走邊說著話。
看樣子自己的女兒是很得二皇子的喜歡,元慎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二皇子,小女不知何德何能,竟能入了二皇子的眼?”
說完元慎又自覺不妥,這種事自己親口問,總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