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沉月牛頭不對馬嘴,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她忽然摸了摸發髻,從頭上取下那支銀簪子,愛惜的輕輕來回撫摸著,又想起送她簪子的人,心裡好像有什麼被戳中了。
就這樣飛羽閣在一片寂寥中,度過黑夜,直至第二日太陽升起。
元沉月還沒醒來時,就有人破門而入。
王嬤嬤為首的幾個老婆子,看到還在埋頭打盹的英兒,手一指,兩個婆子就過去架起她。
英兒被驚醒,見自己已經被提了起來,掙紮著還是被帶了出去。
王嬤嬤陰笑著走到床前,看見床上的人也睜開了眼睛,正冷冷的看著她,嚇得微微一哆嗦。
“老爺夫人有令,要審你。”
王嬤嬤見多了世麵,很快就鎮定下來,一揚手,示意兩個老婆子過來拉人。
那兩個老婆子本來飛羽閣裡的,竟隻是默默等著元沉月自己下來,也不敢上前去拉扯她。
“你們這是,”王嬤嬤覺得莫名其妙,指著兩個婆子罵罵咧咧,“這是夫人的命令,還不快動手。”
元沉月自己緩緩下了床,慢悠悠的走到衣櫥前,選了一條藕荷色的裙子穿上,絲毫不在意她們張大嘴巴的樣子。
然後又坐到梳妝台,輕輕梳了梳頭發,今日無人來給自己梳發髻了,隻有一頭青絲散落著,她試著把頭發輕輕一挽,再插上簪子,還好還能看。
元沉月才滿意的走了出去,王嬤嬤跟在後麵,表情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到了容樂堂,元慎,李氏,還有他們的嫡子都在等著她了。
元沉月走到廳堂中間,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她一身單薄,散步出的氣場,卻無人認為她此刻怯弱。
元慎聽了一遍李氏的挑撥,心底雖然對元沉月的撫養有責任,但也見不得她如此針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更何況,她的親女兒已經是未來的二皇子妃,李氏還提醒他,要是二皇子未來當了皇帝,那自己的親女兒就是皇後了。
他元家一步登天,滿門榮耀,勢必不能毀在元沉月這裡,所以他狠下心來,今日必定要封住元沉月的口。
“沉月,你跪下。”
元慎表情嚴肅,如生鐵一般僵硬。
元沉月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王嬤嬤一把過來,強按著迫使她跪下,元沉月力氣抵她不過,隻好被按著跪了下來,但背脊仍挺得筆直,眼睛也直直看向前方。
元慎橫眉冷眼,怒斥元沉月,“元家養你一場,你不感恩,竟然還要毀了元家。你說說你,到底與你妹妹有什麼仇,對元家有什麼不滿?”
元沉月冷笑一聲,黑亮的眸子閃著蔑視,她定定的看著她的父親,“我真是你在樹林裡撿的嗎?還是受人之托?”
元慎驚得拍案而起,手顫巍巍的指著她問道,“你知道什麼?你胡說什麼?不,你知道什麼?”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有人托付給你的?”
元韜一下子聽出不對,父親肯定知道元沉月的父母是誰,為何又要說謊。
“住口。”元慎怒視他的兒子。
他緩了緩口氣,開始重新編製語言,“沉月,我不管你知道什麼。但元家不能出事,出事了你也好不了。眼下你妹妹大婚在即,元家不能再有風波。我看昨日之事,不算大事,就這麼揭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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