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看來是病糊塗了。”
元沉月才不懼,她把目光看向了元慎,對他朗聲問道:“父親,您說呢?”
元慎汗流浹背更甚,他後悔了,怎麼惹上了這個女子,這是要逼他在皇帝麵前做抉擇,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想著如何應答。
皇帝榮弘又冷笑一聲,看好戲的姿態,“元愛卿,說說看。”
“回皇上,”元慎灰白了臉,有些支支吾吾,“我家夫人確實是病糊塗了,沉月雖不是臣親生,卻一直對我們夫婦是恭敬孝順的,對兄姐妹也是和睦相處。至於夫人方才說的大不敬的話,是她病糊塗了,請皇上饒恕。”
李氏不敢相信,氣得連連咳了幾聲,元韜在一邊連忙扶住她,示意她彆再說了。
閣中安靜下來,氣氛也變得沉重,也無人敢再出聲。
等皇帝的臉色稍稍和緩,才又問道,“這事暫且再說,元沉月,她說是你指使她大鬨婚儀,你有何話說呀?難不成她真是瘋了?”
一語雙關。
她若是說不是,那元映月這輩子就隻能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若說是,但她又不蠢。
這仿佛是在給元映月找一條後半生的路,有意思。
元沉月淡定的搖了搖頭。
“那看來是她瘋了,先是誣陷自己的親哥哥,又是誣陷自己的姐姐。”
皇帝又冷笑一聲,歎了口氣吩咐道,“來人,把這個瘋子帶下去,賜毒酒。”
此話一出,李氏第一個亂了陣腳。
她撲過去死命的抱住已經嚇得麵如死灰,開始顫抖且說不出話的女兒,聲音嘶吼著向皇帝求饒。
“皇上饒命,我女兒是無辜的,都是元沉月陷害的,是她策劃了這一切,她,她背後還有人幫她,是她把事情攪得一團亂,都是她。”
李氏一邊說,一邊眼神有意無意看向皇後。
皇後有些嫌惡她,又不得不向皇帝求情道,“皇上,李念初有孕不假,我看這丫頭也確實有些失心瘋的模樣,著實可憐,被人當槍使,好容易清醒些,說出實情又無人信。”
元沉月心裡稱讚皇後的能言善辯,這幾句話就把元映月說的十足可憐,又把始作俑者扣在了自己頭上。
果然,皇帝也有些動容,他揮退前來的侍衛,又重新坐了下來,喝了口茶稍稍冷靜下來,重新審視起在場的人。
“李愛卿,怎麼不說話?”
榮弘察覺到李文的沉默,也是自己女兒的事是板上釘釘,又有什麼話好辯駁的。
年近四十的李文,還穿著官服,從下朝時便被皇帝請了來,從來到了這裡,便一直恥辱慚愧的低著頭不語。
最抬不起頭的就是他了,從昨天到現在,就是上朝時,也有許多人投來竊笑,轉過身更是直言不諱的嗤笑。
李文臉色死氣沉沉,雙手麻木的趴在地上,低頭說道,“回皇上,臣無話可說。”
皇帝搖了搖頭,語氣感慨萬千,“你父親是朕的師傅,教會朕許多東西,他是大儒,門生也有許多,死後亦得人稱讚掛念。如今他的後人出了這等醜聞,想來泉下有知,亦十分痛心。”
李文重重磕頭,連磕三個響頭,聲音如有千斤重,“皇上,臣的女兒有違聖恩,犯下不可饒恕的死罪,不配活在世間,臣請願,讓她以死謝罪。”
此話一出,元家人都怔住了。
元韜死死咬住嘴唇,眼裡閃過決絕的恨意。
“好。”
過一會,皇帝才允諾道,成全李文的請命。
元沉月這時開口了:“皇上,父女一場,不如讓舅舅和表姐見一麵,以全孝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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