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不置可否:“你說的沒錯,很多東西都隻是術,還有一些隻適合在某個地方用。
這麼多年,洛河之誓、五胡亂華、安史之亂、黃袍加身等等,已經說明天下萬民不信什麼天子。
若有機會,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天子。
可若是不承認,祭祀天地還有必要嗎?”
方時沉聲說道:“人死後亦有意誌,他們存在天地之間。
我們祭祀的是幾千年來億億萬萬的農民,希望他們的意誌能護佑後人,順順利利完成他們的願望。”
“你還想著十目所視、十手所指?”
朱標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怕出門被人打死?”
“各有各地理解,總不能他們就是對的。”
朱標也懶得繼續勸說:“這事你彆去做,我來安排。
軍隊識字一事怎麼樣?”
“大多已會認全千字文,由於紙張等原因,書寫起來還不熟練,需要多練練。”
“已經不錯,工部那邊已經印刷大量千字文,我會讓人送去京營,爭取做到每人一本。”
說到這,朱標滿臉笑意:“你剛好來了,就過去見見母後,你的親事已經幫你看好。”
方時摸了摸後腦勺:“我這麼窮,也有人看上我?哪個眼睛瞎了?”
“胡扯,你去了就知道是誰。”
“那微臣告退!”
“去吧!”
望著方時離去的背影,朱標摸著唇上的胡須陷入沉思:
[這方司柬好像很害怕孤生病,總是不經意提起醫館、大夫、鍛煉身體,要不要也去練練身子?]
[等孤先忙過這段時間,不過,雄英確實得練練,這小家夥太白了,一點陽剛之氣也沒有,怎麼能擔起大明江山。]
想到自己的兒子,朱標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來人,去請舅舅進宮一趟。”
“小人遵命。”
朱標本想著去國子監請宋訥來做這事,可想到宋訥年事已高,又不忍心他陷入這場旋渦中。
藍玉其實也不適合出麵,一旦藍玉出麵,那麼就等於他出麵,這很有可能讓那些人狗急跳牆。
朱標希望大明可以在他手上慢慢改變,而不是一蹴而就。
[舅舅的那些義子飛揚跋扈,正適合做這些事,若是發生不可控事件,就順便清理了。]
而另一邊的方時,此時正一臉呆滯看著馬皇後:
“什麼?藍將軍的嫡長女?”
[藍玉女兒不是蜀王妃嗎?不該是小屁孩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