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愣神。
手背上紮著針,旁邊的支架上掛著三瓶藥水,正在吊的那瓶還剩一個底,滴管裡的藥水正通過透明管子不斷輸入他的身體裡。
閉眼的時候天還通亮,這會變得陰沉沉的,透過窗口可以看到外麵的樹葉正被風吹得瘋狂的搖擺,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醒了?”郝仁和其他幾個從外麵進來,手裡還提著飯。
“你跑完就暈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嚇死人了。”於興安說,“送到醫務室的時候你都燒到39度了,醫生說再慢幾個小時你就得燒成傻子。”
“醫生哪裡這麼說了?”張灣朝於興安屁股踹了一腳,“彆胡說八道,搞得人心慌。”
穆星去摸手機,沒摸到,才想起之前放到那個袋子裡還沒拿回來。
“現在幾點了?”他問,嗓子嘶啞,“我想喝水。”
“四點十分。”張灣說,從兜裡掏出一台手機遞給穆星,又倒了杯水遞給他。
“坐得起來不?”郝仁把飯從袋子裡拿出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我隻是感冒,還沒柔弱到那種程度。”穆星掀開被子坐起來,抓住吊著藥瓶的杆子說,“我自己拿。”
“吃吧,韌廣特意讓店裡廚師熬了骨頭湯,你喝了會舒服點。”
穆星拿起湯勺喝了一口湯,暖意從口腔蔓延到胃裡,因為吊水而冰涼的身體漸漸溫暖起來,乳酸累積帶來的酸脹和疼痛反而更明顯了。
渾身上下沒有哪裡不痛的,尤其是小腿,像是被人敲斷了又接上一樣劇痛,但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沒表現出來一點異樣。
“他是感冒,又不是骨折,喝骨頭湯有什麼用。”於興安脫口而出。
張灣啪的一下打在於興安頭上,沒好氣的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於興安摸著頭嘟囔,“感冒得多吃點肉補補,喝湯隻能尿多······”
“閉嘴。”張灣瞪他。
穆星噗嗤笑了出來,看著他們圍著他緊張兮兮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行了,我又不是得絕症,都這麼小心翼翼的乾什麼。”
“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嗎?”郝仁在拆飯盒的蓋子,甚至連筷子都掰好送到穆星手邊。“醫生說你起碼幾天沒睡好了,抵抗力才這麼差。”
“春季流感多發,是得注意一下。”一直沒說話的貿韌廣老氣橫秋的說。
“發生什麼事了?”郝仁問,見穆星半天沒說話,又補充說:“現在不想說也沒事,等你想說了我們隨時都在。”
“沒什麼事,就是有點睡不好。”穆星喝了半碗湯,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飯,嚼了兩口吞下去,若無其事的說:“家裡貓最近吵得很。”
正在陪安喜看橙子超人最終篇的小白胡須抖了抖,打了個齜牙咧嘴的噴嚏。
“不會是發情了吧?”於興安說,“你家貓幾個月了,母貓還是公貓?”
母貓還是公貓······這個問題穆星還真回答不出來,因為小白從來都對自己的隱私部位嚴防死守,他也沒問過。
不過應該是公貓吧。
穆星埋頭吃飯,乾脆忽略了這個問題。
“比賽結束了嗎?”穆星問。
“我們過來的時候正好結束。”郝仁說,“排名估計要到晚上才會出。”
“老劉說晚上還得上晚自習,煩死。”於興安抱怨道。
“你不正好寫檢討。”張灣說,看著於興安忽然僵住的臉,嘖嘖兩聲說:“你不會忘記了吧?”
於興安:“······不提這個咱們還能做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