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晚自習鈴聲剛響,穆星就站了起來。
“穆星,練習冊!”於興安在後麵喊他。
“在課桌裡,你自己找。”穆星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於興安看著飛快消失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今天怎麼跑那麼快···”
穆星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會說,像於興安這種單身狗才不會明白想了一天的人就在門口等的那種感受。
彆說跑了,穆星恨不得直接飛過去。
不過······於興安是單身狗···他好像也不一定不是。
畢竟兩人隻是說了喜歡,並沒有就你是我的誰,我是你的誰進行過準確的探討······
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和薛定諤盒子裡的貓一樣,處於一個是和不是的重疊態。
穆星已經看到不遠處的婁康樂,放慢了腳步,像平常一樣慢吞吞走過去。
婁康樂抄著手站在門口,背對著他,也沒玩手機,他個高,身材嘛···也還不錯吧,經過的十個人裡總會有五六個往那邊瞟,穆星看著,心裡莫名有點得意。
“來了?”
他才靠近一點,婁康樂就轉了過來,看到他的時候,平靜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等很久了嗎?”穆星問,和他並肩走在一起。
“沒有,我也剛到。”
剛放學,校門口人特彆多,他們擠在人群中,走著走著,兩人的手偶爾碰到一起。
穆星不知道婁康樂是什麼感覺,但是他現在有種特彆強烈的衝動。
想耍流氓,就現在。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兩人走出人擠人的範圍,走到兩側的商業街上。
路燈照在行道樹下,撒下大片陰影,趁著在黑暗裡,穆星悄悄的拉住了婁康樂的手,然後在走出陰影時再放開。
手指先勾住,然後慢慢的爬到掌心,這片刻的肢體接觸讓他雀躍,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沒出息,嘴都親過了還會為這種小兒科的接觸而興奮。
如此走過一棵樹、兩棵樹,三棵樹的時候穆星沒能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手被婁康樂緊緊握著,堅定且有力。
他略略驚訝的看著婁康樂,壓低聲音說:“要被人看見了。”
“不能被看見嗎?”婁康樂平淡的說,“我很拿不出手嗎?”
“不是···”手被拉著,穆星緊張得手心都有點出汗了,“很怪。”
“兩個男的牽手······”
婁康樂想了一會,環顧四周,牽手的除了一男一女,就隻有一女一女,親密無間的挽著手,周圍的人也習以為常的樣子。
他覺得穆星說得有點道理,於是換了個方式,直接把穆星整個人都攬了過來,手架在他肩膀上,哥倆好的貼在一起。
“他們也這樣。”婁康樂在穆星掙紮的時候指了指前麵正在打鬨的兩個男生,說著把整個人的大半重量都壓在穆星身上。
“誒誒誒!”穆星被肩膀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踉蹌了一下,調整了一下才站穩。
“我累了。”婁康樂的頭靠在他頭邊,說話時聲音像是貼在他耳邊呢喃一樣。“穆星哥哥讓我靠一下。”
“你要壓死你穆星哥哥了。”穆星沒好氣的說,但看著婁康樂睫毛低垂,虛著眼的脆弱樣子,又做不出把人推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