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從當地的老百姓那裡打聽到,這裡便是均州的地界。
她現在一刻都不敢耽誤,她要馬上去找知州大人。
對於蘭姨和母親說的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她實在放不下自己的母親和穀岩。無論如何,她都要知道穀岩現在的境況怎麼樣了。
還有那個差點要了她的命的陸書茉,李錦安現在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如果可以,她也要讓陸書茉嘗嘗這種毒藥的滋味,嘗嘗親人分離的滋味。
她現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不知道知州衙門怎麼走。
無奈,她隻得雇了一個車夫,索幸身上的錢是夠用的。
在知州陳大人那兒,李錦安知道了現在竟然已經到了乾道八年。根據陳知州的說法,那李錦安這一趟就是十年啊!
得知這個消息後,李錦安心都要碎了。
她不知道她不在的這些年,母親到底有沒有挨沈氏的欺負。還有穀岩,都十年了,他應該早就喜結良緣了吧!
想到這兒,李錦安就心疼得無以複加。
十年啊!整整十年。
十年前,她還是個二八年華的女子,在那頓飯前,她還在等著中秋過後,穀岩前來提親
人生有幾個十年可以這樣揮霍?
而害她變成這樣的陸書茉,可能現在已經成了高門宗婦了吧!說不定,還和自己心愛的郎君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當真是可笑至極。
蹉跎了十年的青春不說,她現在還不能有自己的姓名和籍貫。世間為何不公,偏要將苦難降臨在自己和母親的頭上。
謝絕了陳大人的收留,李錦安帶著路引文書要前往臨安。
現在已經是十月了,也不知道在除夕前能不能趕到臨安。
“李小娘子,咱們就快到江陵了!”
車夫的話將李錦安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從出生到十六歲時,都在江州。她不知道江陵在何處,但聽馭者的話,可能離臨安越來越近了吧!
“籲!”
車夫的聲音響起,馬兒也停了下來。
李錦安有些疑惑,外麵並沒有市井裡叫賣交談的聲音,她掀開車簾,這裡還是在野外,車夫為何會叫停馬兒,她問道:“馭者,前麵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車夫為難的回答:“李小娘子,咱們怕是暫時過不去了。”
“為何?”
李錦安疑惑的下了車,他們現在在山腰,要前往下一個地方必須從山腰到山腳,可是山腳似乎有人在打鬥,他們依稀還能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
“李小娘子,怕不是有山匪吧?我們要不要先返回,等明兒個有商隊或者人多的時候再走吧!”車夫看著下麵的打鬥,神色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