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柯居,池溪去了李錦安那兒。
池溪想不到,大哥這次竟然闖了這麼大的禍。
原本她還抱了池懷北沒有上船的幻想,可二哥派出去的可是子鹿啊,他都親口承認了,而且子鹿都在船上喪命了,二哥和江川怎麼可能還活的下來。
到了李錦安那兒,她將這些事情一股腦的全部都告訴了李錦安。
李錦安看著池溪,知曉她難受,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溪妹妹。”她拍了拍池溪的後背,“我總覺得池懷北可能沒有死,他或許沒有在船上呢?”她將心裡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其實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知道,池懷北是一個聰明的人。況且江川同她說過,江陵遇刺可能就是池思北的手筆。以他這麼一個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防備呢?
池溪抬頭看向李錦安,“錦安姐姐,你也猜測二哥沒事是嗎?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我大哥都親口說了,我不得不相信。”
李錦安緊緊的握著池溪的手,“溪妹妹,你要相信你二哥,他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不可能什麼都察覺不到的。察覺到了你大哥可能動手,他應該早早的就做了打算,反正我不相信他會就這樣死了的。”
池溪疑惑的道:“真的嗎?”
李錦安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他是我見過主意最多、頭腦最聰明的男子,他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半晌,池溪才回過神來。
“溪妹妹,你大哥有句話說的沒錯,若是船上真的有朝廷重臣,那麼這件事情你就的裝作不知情,誰都不要提起。”李錦安嚴肅認真的說。
“為什麼?”
李錦安歎了歎氣,眸子裡滿是擔憂,“若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大哥的手筆,若讓彆人知道了,你大哥,甚至是整個池家,都會遭禍事的。那樣的話,即使你二哥回來,也無濟於事了,我們現在隻能祈禱你二哥平安歸來,那樣的話,人家也不會懷疑到那麼池家的。”
池溪也想了許多,在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
她有些懊悔今日在大哥的院子裡那樣大吼大叫的,當時大哥的院子裡雖然沒有其他人,但是還有一個女子。看那女子的眼神,陰冷無比,和子鹿有些時候是一樣的。而且大哥好像也說過,她是相爺的人。
既然是相爺的人,或許相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幫著大哥擺平這件事情的。
其實,李錦安也不確定池懷北有沒有上船,可直覺告訴她,池懷北並非池中之物,且為了安慰池溪,她也得這樣說。
不知為何,這幾日她的右眼皮一直突突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心裡很是不安。
池懷北和江川真在快馬加鞭的趕回臨安,他們也聽說了那條船的事情。
心中不免覺得疑惑,明明子鹿的人在後麵都下船了,怎麼還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而且,他也明白,船出事那日,確實有風雨,可畢竟風雨不大,哪裡就到了能讓那麼大一條船失控撞向礁石的地步。
他越來越懷疑,這根本就是人為的事故。可若不是子鹿和他的人乾的,還能有誰?
“東家,你看,那岸邊是不是有人?”
二人正在一個臨江小鎮的茶棚裡喝茶,江川忽然指著一處說道。
順著江川手指的方向看去,岸邊躺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不省人事。
二人放下茶碗,疑惑著向前。在看清那婦人的臉後,江川和池懷北都被嚇了一跳。
池懷北壓下心中的震驚,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那婦人的鼻息。還有,隻是氣息太過微弱了。
不多時,池懷北和江川就將那婦人帶到了客棧,找了鎮上最好的郎中來救治。
“東家,你說這婦人怎麼那麼像”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可二人都心知肚明。
池懷北的腦海中閃過去年從江陵到蘄州的時候,李錦安有好多次都問到要不要從江州經過。現在想起來,一個謎團似乎要呼之欲出。
現在,隻有等婦人醒過來,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了。
那婦人醒來已是兩日後了,在此期間,池懷北請了個醫女來照顧,自己同江川好歹是男子,許多事情多有不便。
婦人十分感激池懷北和江川的救命之恩,她原本在船上好好的,可忽然之間,外麵起了爭執,不多時,船便散架了,她也失去了知覺。
等再次醒來,就是在此處了。
池懷北直直的看著婦人的眼睛,似乎是要在裡麵探索到什麼。
許是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目光太過灼熱,那婦人疑惑的側頭,“這位小郎君,為何這樣看著我啊?”
池懷北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尷尬的笑笑,道:“我隻是看夫人與我的一個朋友麵容有幾分相似罷了,一時間好奇,失了禮數,還望夫人見諒。”
那婦人淡淡的笑了笑,原是如此,“小郎君莫要客氣,有許多人都說我像他們的熟人呢。”
這話也不假,當初還沒有脫籍的時候,確實有許多人說她長得像某人,以此來搭訕。現在眼前的這個小郎君這樣說,她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幾人聊了許久,得知這婦人也要前往臨安,江川不禁調侃道:“怎麼又是一位要去臨安的,這不是巧了嗎?”
這次池懷北倒是沒有責備江川的出言莽撞,而是買了馬車,同上次那樣,前往臨安。
而那婦人,似乎對池懷北也是異常的信任,讓她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一路上,江川幾次要問出口詢問,可都被池懷北攔了下來。
他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但不過都是設想罷了,若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豈不是要得罪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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