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茉這幾天在府上乾著急,又偏偏哪裡都不能去,穀岩專門安排了人看著她,讓她很是苦惱。
夜間,聽得外麵風聲瑟瑟,她忽然有了主意。
陸書茉拿了丫鬟的衣服換上,又找了身邊親近之人打掩護,就這樣趁著夜色從穀府的後門溜了出去。
她上了一輛馬車,在馬車裡她穿上了一身黑色的披風,而馬車行駛的方向,正是池府。
晚鬆堂,池承儒陰沉著臉坐在上首。
若不是今日陸書茉來告知,他還真不知道,他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商女低聲下氣的去求人。
而那個商女,竟然還是一個敵國的探子。
他原本還以為那個商女隻是頗有幾分姿色,還有一些迷惑人的手段罷了,真是想不到,那人的來頭竟然這麼大
那女子,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能讓堂堂大理寺少卿和自家兒子為之癡迷。
不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危及池家。
若池家子弟和敵國探子糾纏不清,那他們池家日後該如何自處。
陸書茉並沒有將李錦安的事情和盤托出,和池承儒說的時候,也隻是撿了一些不嚴重但是虛假的東西來說。
她相信,隻要有了這些信息,就不怕池承儒對李錦安不動殺心。
她現在是力量單薄,一個人也對李錦安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可池承儒就不一樣了,倘若她能借池承儒這把刀來殺了李錦安,穀岩再怎麼也懷疑不到自己頭上來。
而她那麼篤定池承儒聽了她的話會下手,也是知曉這些高門大戶的人最在乎的東西。
左右不過是個名聲罷了!
池承儒擺了擺手,陸書茉便起身告辭。
陸書茉被穀府的丫鬟七拐八拐的引到後門。
她四下張望,沒有看到自家的馬車,心想是不是丫鬟帶錯路了。正要轉身詢問的時候,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把陸書茉嚇得不輕。
那人正是池思北,他在門外聽到陸書茉同池承儒的對話,心中好奇李錦安到底招惹了什麼人,竟然有人要置他於死地,遂跟過來瞧瞧。
“大理寺少卿的夫人的夫人原來也會害怕啊!”池思北嗤笑道,他的聲音狠厲而冰冷,再對上他那雙陰鷙的眸子,讓陸書茉不寒而栗。
她試探著開口詢問:“請問,您是?”
她沒有見過池思北,但看他的穿著和通體的氣質,應當就是池家的公子了,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穀夫人深更半夜的來我池府,現在又問我是誰,真是可笑!”他搖了搖頭,眼底全是輕蔑和不屑。
陸書茉愣在原地,心想:我應該知道嗎?
“我就是池承儒的長子,池思北!”他自顧自的說道,“真是想不到啊!那個李錦安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不僅將我弟弟迷的神魂顛倒的,還勾搭上了大理寺少卿,嘖嘖嘖!真是不簡單呐!”
陸書茉雖然討厭池懷北的陰陽怪氣,但現在也隻能順著他的話說。
“是啊!長了一張輕浮的臉,貫會使用那些勾引男人的伎倆的。”
陸書茉打心底裡瞧不起陸書瑜,瞧不起李偲偲。
在她心裡,一個淪落到要去出賣自己的肉體來生活的女人,能有什麼尊嚴,有什麼出息。若換做是她,寧願餓死也不做那等下作之事。
陸書瑜雖然是陸家的孩子,但到底也是妓子所生,身上流淌著肮臟的血液,骨子裡全是低賤。
她甚至覺得,以前穀岩會對陸書瑜那樣的著迷,都是陸書瑜使了和她娘一樣下作的手段。
就連那人姓陸,陸書茉都覺得晦氣。
池思北倒是來了興致,他饒有興致的哦了一聲,然後又用審視的眸光看著陸書茉。
“穀夫人,真的是因為李錦安勾搭上了穀大人的事情而對她懷恨在心的嗎?”
“當當然了!”陸書茉眼神有些飄忽,但因著夜色朦朧,大抵是教人看不清楚的。
池思北沒有過多糾結,因為他也討厭李錦安和池懷北。
現在不用自己出手,他們兩個倒是自己惹上麻煩了,還真是有趣得緊。
良久,陸書茉才道:“池二爺現在攀上了湯相,隻怕事情有些棘手。”
池思北眸子微動,池懷北,竟然攀上了相爺!
他不是一向不涉足官場之事嗎?現在怎麼攀附上了相爺,關鍵是自己還不知道。
難道相爺真的要舍棄自己了嗎?
他沉聲道:“知曉了,馬車在巷子儘頭,還勞煩穀夫人自己走過去吧!”說著,他便自己回了院子,也不管陸書茉的死活。
今夜月色朦朧,又恰巧這時一團烏雲飄過來遮住了原本就昏暗不明的月亮。
陸書茉手裡沒有燈籠,這個時候,周圍人家府門的燈籠也幾乎都熄了,黑漆漆的一片,風吹樹葉動,還真有些滲人。
陸書茉心底埋怨池思北,若不是他,她也不至於要摸黑那麼一段路。
對於池懷北已經投靠湯相,池思北是一點風聲也沒得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