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李寬深居簡出,少有露麵。
幾天時間,發生在凝香閣內的事,早已被當時在場之人口口相傳,致使李寬在長安城內再次聲名大噪。
不過,相對於之前的惡名,這次,卻有了不同的聲音。
而他帶著李麗質上青樓的事情,也被聞到了腥味的諫官偶然知曉,就於此時,眾諫官甚至還時常聚在一起開會。
得知消息的李世民,還以為他們準備造反呢。
而在宮內,同樣多有傳言。
對於李寬每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知在鼓搗些什麼,這種異常表現,被一眾宮人傳成了被邪祟上身。
就連李世民,也不免泛上些許憂慮,生怕李寬是被自己給逼瘋了。
今日,忙碌了半天的他,坐在立政殿內。
正和長孫皇後談著心。
“觀音婢,你說狻猊這小子天天乾嘛呢?有幾天沒見他給朕惹事,朕這心裡怎麼還焦躁的慌。”
李世民一手托著下巴說道。
便是桌上放著的水果、糕點,他也覺得食之乏味,沒一絲的胃口。
見狀,長孫皇後無奈苦笑了聲。
“你啊,狻猊在的時候你天天恨不得訓他三遍,這乖巧點不該是好事嗎?”
“話是這麼說,可朕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行了,彆想那麼多了,狻猊有他自己的想法。你若是擔心,便親自去看看不就好了。”
長孫皇後搖頭笑了笑。
這兩父子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平時隻要一見麵,那肯定就是一頓吵鬨。
她自然也明白李世民的心思,自從他當上皇帝後,親情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就成了奢侈。
而像李寬這種能和他吵吵鬨鬨的人,整個大唐都找不出一個。
因為稀少,所以特殊。
另一側,李世民聞聲神色有幾分意動,思慮一會,點了點頭。
“也行,朕倒要看看,那小子是在鼓搗個什麼,這麼神秘。他可還答應朕要打造一支不弱於玄甲軍的部隊!嗯朕理應去督促督促!”
“嗬嗬,你啊。”
長孫皇後掩嘴輕笑著,也不點破,起身跟在了李世民的身後。
……
另一邊,東宮。
李承乾左手站著倆白胡子太醫,右手站著四五名宮女,身後更是幾十個穿著明光鎧,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著水桶的東宮士兵。
這幾天,李寬住在他這東宮裡,跟個死宅一樣,愣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出門,也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原本他還是挺放心的,李寬想住就讓他住唄,反正他這裡房子多。
可,自從第一天之後,那一聲巨響,連門帶窗都給他炸飛了。
猶記那冒著黑煙,火光漫天裡,李寬披著濕棉被,套著個鐵皮圓桶走出來的樣子。
自那以後,李承乾就隨時帶著人在門外守著。
許是念頭不經想。
隨著他的心思落下,“砰”一聲巨響,紅木巨門趁勢而飛。
“快!都給孤上!一定要將狻猊救出來!少一根汗毛,爾等提頭來見!”
眼見著紅木大門從頭頂飛過,回過神的李承乾,當即語氣焦急的吼道。
而早有準備的一眾士兵們,則個個披上濕棉被,提著水桶就朝偏殿內衝去。
片刻,在李承乾望眼欲穿的目光下,四五名士兵,抬著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物體再次奔了出來。
見狀,宮女們迅速在地上鋪好棉被,待李寬被放在棉被上,兩名禦醫才急躁躁的上前診治。
直至這時,李承乾才看清李寬的樣子,怎一個淒慘了得。
頭發淩亂的像是一團雞窩,臉頰漆黑,甚至口中還在噴著黑煙,鼻子下被煙熏得兩道烏黑,活脫脫一個大佐在世。
恰在此時,同樣聽到巨響的李世民、長孫皇後二人,姍姍來遲。
見到躺在地上,安安靜靜的李寬,李世民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長孫皇後更是嚇得險些昏厥過去。
沉默一瞬,李世民雙眸逐漸變得猩紅,眼神像是要擇人而噬的獅子一樣打量著周遭之人。
“誰來同朕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
森寒刺骨的語氣,使得眾人紛紛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息怒?!”聽著眾人整齊的聲音,李世民被氣笑了,指著昏迷不醒的李寬,“狻猊都成這樣了!你們卻讓朕息怒!告訴朕!朕又該怎麼息怒!!”
“若今日狻猊醒不過來!爾等,皆株連三族!”
暴怒中的李世民,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怒火幾欲無法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