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未再多說什麼。
其餘幾人緊跟著,也一個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談的興致勃勃。
無人見到,被眾人晾在一旁的墨友乾,早已腳底抹油,偷偷的溜了出去。
擦了擦額頭流下的一滴汗漬。
還好,差點就露餡了
他咂了咂嘴,剛抬起頭,便看向李寬等人逐漸清晰地身影。
瞬間,墨友乾雙目一亮,臉色浮現一抹欣喜,朝李寬等人跑了過去。
連夜從長安趕回墨家族地之後,他踹開自家老爹的門,當晚就和他商量了要投靠楚王李寬的事情。
且,在墨山河問他李寬是怎樣的時,墨友乾當即就是一通天花亂墜的胡吹。
原本墨山河的臉色漆黑,已經認為自己傻兒子是被人忽悠了。
誰知,墨友乾最後莫名來了句,“他還是清清認定的丈夫”
“……”
至此,墨山河以巨子身份,連夜踹開了所有長老的門,全族長老共同討論半宿,隨之墨家全族便開始搬遷
前前後後的一切,都發生在一夜之間。
第二天一早,原本他們隱居的地方,真的可以說是連個鬼影子都沒了,宗祠都被他們拆了給一並帶著。
不遠處,李寬眸中閃著震驚的神色。
方才,他們在經過一座類似鐵匠鋪的建築時。
李寬見到,那名鐵匠坐在一旁,悠哉的看顧著幾名學徒操作一架,綁了一圈鐵錘的器具,不停鍛打著石台上的鐵器。
在店鋪之外的武器架上,擺著一件件製式刀劍。
不過短短片刻,器具鍛造的武器被人拿下,再經由人仔細打磨,又是一件武器出爐。
他們這一路走來,無不在刷新著李寬的認知,看著一樣樣奇怪不知用途的機關器具。
這讓他禁不住就想笑出聲。
大事可期矣!
“殿下!楚王殿下!!”
失神中,一道飽含著欣喜的聲音,驚醒了李寬,使他抬頭望了過去。
“哈哈哈~殿~下~”
在李寬的視線中,墨友乾正搖擺著身子,一扭一扭的朝他跑來,扭捏的姿態,搭配上壯碩的身材,滿臉的胡茬。
嗯好一個李逵撒嬌
“嘶”
李寬倒吸了一口冷氣,狠狠地搖了搖頭,甩去腦中不該有的想法。
同時,墨友乾衝到不遠處後,瞬間一個滑跪,滑到李寬的跟前,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哭嚎起來。
“殿下!殿下啊!屬下對不起你啊!”
“屬下辜負了殿下的厚望,三天之期已過,屬下卻未能帶墨家來投,這是死罪,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屬下屬下願一死以報殿下厚恩!”
恰在李寬幾人一臉懵逼,墨山河老臉漆黑,墨清清害羞的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時。
墨友乾嚎叫了一會兒,轉頭四顧,朝著一柄立在不遠處,大腿粗的木樁子就撞了過去。
“墨老!!”
“乾兒,你要乾什麼!!”
“阿爹不要!!”
回過神的眾人,紛紛驚呼出聲,隨著“嘭”的一聲響,鮮血四濺,墨友乾整個身子晃晃悠悠的倒在了邊上。
“友乾叔!!”
“乾兒!!”
“阿爹!!”
墨山河、墨清清,以及墨靈兒等人反應過來,齊齊驚呼了一聲。
墨清清更是著急忙慌的跑過去,跪在墨友乾身旁,不停搖晃著他的身體,嬌軀微微顫抖的同時,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怎麼也止不住。
她不知道,為何在轉眼間,便能讓一對父女天人永隔。
命運,當真如此可笑嗎?
墨清清不解、茫然、無助,隻知道無意識的搖晃著墨友乾一動不動的身體。
在其身後,李寬臉色同樣不好看。
他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收服墨家。
可,現在好了,墨家還沒到手,先讓人死了個兒子。
尼瑪,本王不怪你啊!你咋就說撞就撞了,能不能彆這麼草率!
李寬心思微沉,想要吐槽的話卻噎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來,看著墨清清嚎啕大哭的樣子,他同樣覺得一陣心酸。
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啊
李寬內心無奈的輕歎了聲,走上前,拍了拍墨清清的肩膀。
“清清節哀順變”
“啪——”
一聲脆響,墨清清伸手打開了李寬落在他肩膀的手,卻在動作落下之後,猛地愣了愣。
不過,她仍是銀牙輕咬,倔強的偏過頭,眼眶通紅的望著地上的“屍體”。
她知道,怪不得他
卻又不知為何,她現在,害怕看到李寬的容貌,原本,那一張她最喜歡看的容貌,恬淡而平靜,深深的吸引了她。
她想恨,卻恨不起來,想不恨,又難以放下。
雖然從始至終墨清清什麼都沒說,但她那仿若心死一樣空洞的眼神,更讓李寬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