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琴趔趄著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抓過一件外套，遮住了身上乍現的春光，在一眾男人的目瞪口呆中，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間。
夏誌偉從牙縫中擠出句狠話，“你們既然有膽子做，那就做好承受做錯事的後果。"話落他轉身也跟著衝了出去。
錢虎幾人嚇得麵無血色，身體抖得像篩糠子。
衝動是魔鬼，現在後悔已晚了，輪奸的罪名大概是沒跑了。
始作俑者王小林卻強裝鎮定，嘴硬道:"怕啥？那女人就是個出來賣肉的妓，咱們多給她點好處，不怕塞不住她的嘴。"
林士平忐忑，“光那女人鬆口也不中啊，夏誌偉那廝剛還放了狠話呢。"
錢虎琢磨著是這麼個理，氣得大罵王小平:"癟犢子！你他媽瞎傳話。要不是你說夏誌偉厭煩了那女人，哥幾個今兒能闖禍？"
"就是，就是，臭小子！你可是害死了我們。”
"我們又不是非要找那女人不可，實在無聊，花點錢出去也能找著樂子啊。”
……
幾人怨上了領頭的王小林。
王小林氣得差點吐出口老血，"謔！錢大傻！你那狗嘴裡就憋不出啥好屁來，有骨氣，剛你彆上啊，現在爽完了，又來馬後炮了。我算看明白了，你他媽就是個窩裡橫、內訌精。“
“你他媽把嘴巴放乾淨點！不會說話就把那兩瓣皮縫上。"被人當麵叫傻子，這可是赤裸裸的人身攻擊啊，這誰能忍，錢虎揮拳衝向王小林。
王小林躲閃不及，麵門上挨了好幾下重拳。
“呸"的一聲，他吐出了一口血，舌尖抵著牙床，感覺到有幾顆牙齒鬆動了。
"媽的！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不成。"
回過神的王小林很快跟錢虎扭打到一起。
林士平幾人無心觀戰，逮著機會，一個個溜之大吉。
至於王小林和錢虎兩人之間鬥得你死我活的，誰還有那閒心管得呢。
陳玉如隻顧著向前奔跑，對周遭的事物全然不顧。
斜刺裡竄出一輛小汽車，儘管人家已提前按喇叭提醒，她還是一頭撞了上去。
緊跟在後麵的陳春琴看得心神俱裂，許是做母親的天性，電光火石間，她的速度快得驚人，衝上去猛拽開女兒，而她自己卻刹不住力道，一頭撞上了汽車。
鮮血很快染紅了陳春琴的上半身，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誌偉和陳玉如驚怔當場。
回過神後的陳玉如立即衝向陳春琴身邊，嚎啕大哭，伸出手想捂住媽媽身體上的出血處，可是無濟於事，鮮血順著她的手掌汨汨往外流。
小汽車的車主停車下來察看了一番後，皺眉說了句:"真晦氣！"便掏出翻蓋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
夏誌偉也沒閒著，上前跟車主交涉了幾句，順便讓他又撥打了110交警電話。
五分鐘後，醫院的急救人員和交警都趕到了現場。
交警忙著拍照取證，醫護人員則用擔架小心翼翼把陳春琴抬上急救車。
陳玉如哭得眼睛透紅，手指緊緊攥著媽媽的手不鬆彈。
陳春琴硬挺著不讓自己昏過去，她虛聲吩咐女兒:“讓你夏叔……過……過來。"
陳玉如點點頭，哽咽著喊夏誌偉:"叔！我媽叫你。"
陳玉如還是個孩子，像車禍這種大事她肯定應付不來。即便陳春琴不找上他，夏誌偉也不會坐視不理。
將頭低垂到陳春琴嘴邊，夏誌偉問:“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事，用不著跟我客氣，能幫上的忙，我一定幫忙。"
"我……怕……是不……不行了，玉如……拜……拜托你。"陳春琴說得很艱難，大量流失的血液帶走了她大半的氣力。
"彆胡說！這點傷死不了人，到醫院好好治，能醫好。你彆擔心孩子，這幾天就讓她跟著我。"夏誌偉眼眶泛紅，語氣帶上了酸澀。
兩人好歹好過一場，陳春琴如今生死未知，夏誌偉自然不會絕情到對她和陳玉如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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