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韋風笑此前做好的標記,季長青和陸含香很快便找到了那道封閉的石門。
從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石門上的銘文之後,季長青發現這個禁製至少由三種以上的高階符脈構成,互相配合起來,擋一擋普通的聖者綽綽有餘,而且其中還有一處專門克製暴力拆解的‘反震’符脈,如果不能一次性將符脈裡的“蓄力”符文打穿,這股力量將會雙倍返還給攻擊者。
在周圍有數條支脈“卸力”的情況下,想要完全打穿符文很是困難,除非學過“九極裂空拳”那樣的力量增幅型武技,不然光靠基礎力量,少說得有聖道中後期的修為才能破開。
難怪韋風笑會這麼狼狽,人家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對付他這種想要靠蠻力破開禁製的人了。
“怎麼樣?能破開嗎?”
陸含香在一旁問道。
“嗯,雖然這道禁製的構思很巧妙,但刻畫的方式卻十分粗糙,應該是匆忙之下倉促完工的,其間有不少的破綻,可以一試。”
季長青猜測,這石門上的符文應該是那個符道大宗師控製傀儡在外麵臨時刻上的一道禁製,所以隻考慮了防備一般的聖者,卻沒想到防備同行,對有洞虛之眼輔助的季長青來說,解開這道禁製不算太難。
服下神泉丹後,他的魂力恢複的很快,趁著魂力大漲之際,季長青一鼓作氣地侵入這道禁製之中,磨去了張宗望留在幾處核心點位的魂力,讓其停止了運轉。
隨著石門上的銘文一個個暗淡下去,季長青也逐漸收回了魂力。
“行了,門上的禁製已經破除,但是我的魂力沒法更加深入,看樣子,裡麵應該還有他自己布設的結界法陣。”
陸含香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支手弩,往裡麵裝填了一發形製奇特的符文箭,示意季長青把石門推開。
季長青看了一眼符箭,那上麵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與其說是箭矢,更像是一支小型陣器,有點像是傳說中的“破界矢”。
據說這東西能夠穿透絕大多數結界法陣的障壁,對陣內之人造成傷害,對付那種沒有“鎮守符器”,隻靠符師個人魂力搭建起來的小型結界有奇效。
不過這玩意兒造價不扉,雖然能夠重複利用,但一套十二支的“破界矢”曾在如意齋的拍賣會上賣出上百萬靈晶的高價,不是一般的昂貴,沒想到陸含香手裡還有這東西。
雖然一瞬間想了很多,但季長青還是習慣性地按陸含香的意思推開了石門。
一進屋,季長青就感覺到了一股比外麵更強大也更清晰的魂力,循著這股魂力的源頭,他看到了一個衣著簡樸的老漢,老漢一動不動地盤坐在密室儘頭的石台上,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無形的光牆橫亙在走道的中間,把整間密室隔絕成了兩部分。
“果然,這裡還有一層結界……”
還沒等季長青說完話,他眼角的餘光就瞅見陸含香抬起手弩,對準了走道儘頭的老漢。
“彆……”
季長青“彆衝動”三個字還沒喊出來,陸含香就已經扣動扳機,將“破界矢”給射了出去。
這種傳聞中的箭矢果然名不虛傳,輕而易舉地就洞穿他可能要費很大力氣才能破開的防禦結界,直衝老漢的麵門飛去。
不過,這支“破界矢”最終還是沒有傷到老漢,倒不是陸含香射偏了,而是它像遇到了莫大的阻力一般停在了老漢麵前不到一尺的地方,不能再前進分毫。
而一直靜坐不動的老漢,也在此時睜開了他那渾濁的雙眼。
季長青看到這一幕,心裡暗道“糟糕”,這老頭已經凝出了識之境的“魂域雛形”,恐怕會相當難對付。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撥動了身前的一個陣盤。
季長青瞬間感覺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全新的空間,這裡是一個寬闊的演兵場,而那個老者完全沒有了莊稼漢的樣子,而是像個將軍一樣坐在高處的點將台上俯瞰著他們。
點將台的周圍,是一尊尊石製兵俑,如同一支身經百戰的軍隊一般,守護在自己的主將身邊,季長青毫不懷疑,如果上麵的人一聲令下,這些兵俑立刻就會一擁而上。
“這是什麼情況,我們怎麼會突然跑到這種地方?”
陸含香此時已經將本命聖兵“飛虹”拿了出來,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雖然沒見過這場麵,但也知道這是敵人的把戲。
“這是一個偽魂域……”
季長青說道。
“對方的魂力應該已經極為接近識之境了,所以在陣法的幫助下,可以將自己的魂域雛形用幻術加以修飾和擴張,以達到神符師那種魂力自成一域的效果。”
季長青不止一次見識過真正的魂域,因此很快就識破了張宗望的手段,說道:“他應該是不想和我們交手,所以才先用偽魂域困住我們,拖延時間。”
陸含香笑了笑,說道:“看來我們的對手和那個斷臂半神的交情很不錯嘛,都打到他家門口了,居然還不回來保自己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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