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望。
桑喆悄悄地翻了個白眼,現在要是在嗑瓜子就好了,她還能直接把瓜子皮呸出去。
連望這人就是個人渣,也就桑紅娟把他當個寶。
看看,桑紅娟搖晃著腦袋,一副我有老公撐腰的樣子,得意至極,手上不忘把自己的傘舉到連望頭頂上,絲毫不顧自己的布衣被雨淋透。
不過手握鐵鍁的一米九大漢確實有威懾力,彆說幾個年輕人不敢說什麼,周遭鄰居也不敢駁他麵子,這時候說要低價接收這幾位客人,誰敢呢!
幾個年輕人見沒人應,其中一個男生便硬著頭皮道:“我、我們明天試試看能不能下山……如果不行的話……”
“不行的話你再回來,不會把你拒之門外的!”連望看似敞亮地甩了甩手。
幾個年輕人鬆了口氣,這場爭執就以這樣一個看似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告終了。
桑喆暗自撇嘴,傻孩子們,你們明天發現不能下山,他不就更吃定你們了嗎!到時候他敢要一萬你們信不信?
“年輕學生,啥都不懂!”葛叔看完熱鬨,心滿意足,有趣地笑著湊到窗前來往裡頭看,“丫頭,你這兒還有啥貨沒?”
桑喆敢開窗戶就不怕人看,大方地側身讓葛叔往裡瞅:“早沒了,我這都關門大半年了,東西早讓我都吃了。
不過還剩兩瓶酒幾條煙,我消化不了。”
葛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正好!我要的就是這個!賣我啊閨女!”
桑喆笑嘻嘻地趴在窗台:“您想給什麼價?”
“……”葛叔卡了個殼。
“不會吧葛叔,那邊都單人一千了,我這不能原價呀,您可彆欺負我啊。”
“你跟誰學不行,非得跟桑雪娟那娘們學!”
“那葛叔你家現在還賣早點嗎?原價賣?”
“怎麼可能!”
二人討價還價一番,葛叔用兩百塊錢買了一盒雲煙。
“這次看在您陪我看戲的麵兒上才賣您的,下次就不是這價了。”桑喆說著要關窗拉門,葛叔睜大眼看過來:
“還能更貴?”
“您說呢,現在給我錢我又用不上,下次來直接提糧食來吧,其他鄰居要是問您價,您記著也這麼說。”
“啊?我說……”
桑喆拉上了卷簾門,接著便打開了群聊。
果然,大家都在說桑紅娟家這事。
桑紅娟一家子也在群裡,此時當然不會蛐蛐他們兩口子壞話,不如說正相反:
“還得是紅娟機靈,我得回去給我們家那幾個遊客也漲價!”
“我家也是,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買糧食呢,還得管他們飯,吃得那個多!”
“對呀,我家現在一頓飯一碗米飯一份炒菜已經仁至義儘了,一天三頓呢!糧食倒好說,菜哪裡那麼現成啊!”
“你家還管炒菜呢?我家昨天開始就隻供鹹菜了。”
“我回去也說說漲價這事,他們應該也都聽到外頭這動靜了,不怕他們不聽。”
桑喆看了一會兒,參與討論的有四家開民宿的,加上桑紅娟他們家,居然還有五戶收著客人。
桑喆佩服他們的魄力,這確實是個宰客的好機會,但回頭要是把自己也搞得沒了糧食不就完了嗎,簡直拿自己的命賺黑錢。
不過看時間,居委會也該來接人了。
果然,次日,桑喆便在群消息裡頭看到了那幾個年輕人的後續:
年輕人開著兩輛車吭哧吭哧下了山,倒是安全到了山下,但是離縣整個水深都沒過大腿了,車輛無法通行,他們被山下的軍警攔住了,讓他們要麼回山上,要麼直接去避難所。
幾個年輕人都在德安市市區,目前政府無暇派人給他們都送回家。
他們去避難所看了一趟,又回到了山上,並答應了連望三千一人的價錢。
然後群裡用了更大的篇幅討論山下的避難所,都是道聽途說,難免添油加醋,但可以肯定的是,避難所條件似乎相當艱苦,直接建在了離縣的一所高中裡。
沒再理會其它,桑喆按自己的節奏,要抓緊試試訓練黑珍珠了。
他真的踩了她的菜苗。
桑喆每天早晨傍晚都會開兩個小時的補光燈,不知為什麼,大概是懷念太陽了吧,一開補光燈黑珍珠就會很興奮地撒歡,腳下沒看路,直接蹦到了菜園裡,踩了一片菜苗,被桑喆及時嗬斥了出來。
黑珍珠立馬耷拉著耳朵尾巴嚶嚶裝起可憐來,一副心虛討饒的模樣。
桑喆便確定黑珍珠應該是能馴的。
她將煮過的雞胸肉撕成小塊,試著給黑珍珠下各種指令,做對了便獎勵雞胸肉,做錯了便用鐵盆敲一下地麵。
果然,黑珍珠學得很快。後來桑喆會把雞胸肉扔到菜園裡,引誘黑珍珠犯錯,黑珍珠也沒有踩進去。
這下姑且能放心一下,以後每天都溫習鞏固一下成果就好。
而且,隻讓黑珍珠在暖房待著也太可憐了,現在黑珍珠的定點上廁所也有了成果,桑喆決定把除自己和婆婆的房間之外的房間都放開,裡麵有樓梯,黑珍珠還能到樓上去,這一下子活動空間便大大擴展,黑珍珠高興得不得了,滿屋子都是他在奔跑的爪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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