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一個人靈活地奔跑在光柱的空隙間,抓住每一個躲入黑暗中的機會開槍。
遠處,桑喆也謹記著陳夏的叮囑,開槍後就觀察對方的動向,隻要有一個人看向她的方向,就要立刻收槍換地方。
於是,一通交戰下來,最危險的反而是負責牽製的五個小哥,一整個暴露在對方的燈與槍彈下,當掩體的樹乾都被打得亂七八糟。
七個人邊打邊向遠離張可為他們的方向移動,一時間配合倒也默契。
又是一槍爆頭,桑喆矮身借著灌木叢的遮擋更換狙擊點,然後拿起望遠鏡看向對麵——牽製還是有效果的。
對方來了大概……誰知道是多少,影影幢幢地一片,有壓槍很厲害的猛人,也有一直躲著不露頭、隻往外扔曳光彈的膽小鬼,看來她和陳夏猜測是對的,這一隊人雖然不弱,但確實水平參差,沒什麼團隊合作的概念似的,明明隻要無視陳夏,直接衝過來,就能讓他們計劃破產,但就是礙著暗中的陳夏,誰都不敢上前。
硬是讓他們在這一片區域拖了二十多分鐘。
已經是能讓張可為他們跑遠的時間了。
可以收手了吧……
正在疑惑為什麼陳夏還不回來,卻聽對麵一聲口哨,然後又是一顆曳光彈拋了出來。
桑喆趕緊收槍扭頭,矮身移動地方,待重新架好槍,卻發現對麵燈光遠去——
他們竟然先撤了!
桑喆不可置信地探頭看過去。
確實……撤退了。
桑喆沒敢出來,又拿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待看到陳夏的身影回來,才從灌木叢裡鑽了出來,和另外五個小夥子一起湊了過去。
“哎,他們走了?”桑喆還是不敢相信,她看不太清楚對方人數,但比他們可多多了,彈藥也猛,一看就有錢。
“嗯,應該是怕死……你沒受傷吧?”陳夏看向桑喆。
桑喆擺擺手:“沒。”
陳夏掀了一下防毒麵具蹭了一把汗,又將麵具戴了回來,“也可能是對咱們人數估計不足。”
這麼說,還是托了酸霧的福。
原本夜晚的林中就是伸手不見五指,有霧的話,能見度就更糟糕了。
旁邊那個退伍小哥也點點頭:“什麼都看不見,我剛也就往有燈光的地方打,沒打到你吧?”
陳夏搖頭:“我沒事,你們呢?”
小哥他們人頭倒是全的,不過剛才似乎隱隱的痛呼聲,桑喆從包裡掏出醫藥箱:“先處理一下,野外有蟲蛇。”
小哥點點頭,道過謝,接過醫藥箱互相處理起傷口——直接的槍傷倒是沒有,但有很多流彈、木屑飛濺造成的小傷口,幾人將流血的部分清理過,問道:“咱們去找張總?”
陳夏看了眼對方消失的方向,一時沒回話。
桑喆笑道:“你怎麼還這麼依依不舍的,想把他們全殲了?”
陳夏回神,聞言笑了一下:“沒,隻是覺得……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
“還真有那波越獄犯?”桑喆驚訝,“潘家這麼有種!敢明目張膽地接收那幫人!?”
“也可能是燈光閃得太快看錯了……走吧,以防萬一,咱們也繞個路,彆直接追張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