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盧辰安之死的折子估計明日一早就會送到王爺案幾上,屆時王爺必定會大怒,要了清瀾的命,畢竟頭上戴這麼一頂綠帽子,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位高權重、脾性頗傲的王爺,雖說他對清瀾無情,但麵子是不可以被駁的。要不明日她做些王爺喜愛的吃食,送進宮中,好好勸慰王爺。
阿凝走在洛京繁華街道上,腦海中反複想著方才之事,該如何保下清瀾性命,全然不曾注意到身後仍跟著西涼使臣肅海。直到肅海尷尬輕咳一聲。
“凝姑娘,逛了一下午,要不我們找地方休憩休憩。”
突兀的問話在阿凝身側響起,阿凝險些被嚇一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不是一個人。
“肅使臣,原來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看完熱鬨先行離去了呢。”阿凝抱歉一笑。
“倒也沒有,肅某還是願意跟隨凝姑娘逛逛這繁華洛京城。前方有一茶樓,看著挺高雅,要不我們進去坐坐?”
阿凝沒有拒絕,她走了一下午,方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這提議不錯。
茶樓小二一看兩人長相及穿著,猜測應該是西域那邊前來賀歲的使者,身份地位不低,急忙熱情客氣的招呼,將他們帶入一雅間。
“來壺上好的秦山雲霧,外加幾盤點心。“阿凝吩咐道。
“是,客官。“小二笑眯眯的跑下樓。
肅海饒有興致的看著阿凝:“我聽說,這秦山雲霧可是大宏最名貴的香茗,在冬日更是極其珍貴。凝姑娘出手大方,肅某在此謝過了。“
“肅使臣乃我大宏貴客,自是應當以最頂級的香茗招待貴客。“阿凝心想,小事一樁,王爺每月撥給她這麼多奉銀,她還愁著花不掉呢。
好茶上桌,肅海頗為風度的為阿凝倒了杯香茗。
“我聽聞阿凝乃洛京人士,不知你爹娘來自何處?”肅海裝作不經意般的開口問道。
一般人見她長相如此,都會好奇過問她家人身份,之前在北境便是如此。
阿凝不覺得有何怪異,她垂下眼眸,斂去一閃而過的憂傷,抿了口茶,淡淡開口:“我從小無父無母,是王爺收留我,將我養大。”
肅海看出阿凝一閃而過的憂傷神色,急忙安慰:“凝姑娘也是因禍得福,看得出來攝政王待你很好。這天下無父無母的孤兒多得去了。“
阿凝嗯了一聲,沒有接話。
肅海有些尷尬,不過他接著說道:“說不定凝姑娘的爹娘仍舊健在,若凝姑娘思念家人,也可讓王爺幫你尋尋,畢竟他現下可是權勢滔天。“
“我娘親已經不在了,她死在我眼前,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毫無音訊。“阿凝直接將實情說出,這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肅海拿著的茶盞抖了抖,些許茶水從中潑出,一股悲憐之情如哽在咽,一瞬間又被很好的遮掩。這與他十多年前得到的情報一致,阿凝的親娘不在人世了,如今親耳聽到阿凝說起,仍覺心中悲痛。
肅海已十分確定阿凝的身份,這混血的長相,這熟悉的眉眼和淚痣,還有這坎坷的身世。
肅海陷入回憶之中。
阿凝的親娘便是西涼國上一任佛女,華都佛女,西涼國佛女都是漢女出身,終身侍佛,不得嫁人。
華都佛女在與當時的西涼國皇子,如今的國主,陷於不倫之戀,為信徒皇家所不容。戀情揭發後,華都佛女被信徒和時任國主同時追殺,不得不逃亡至大宏,之後了無音訊。待現今國主繼任後,曾暗地裡派他來大宏找尋,卻得知佛女已去世,生下的國主女兒不知所蹤。
華都佛女曾有恩於他,是個非常溫柔美好的女子,肅海內心歎了口氣。
阿凝沒有注意肅海的異常,無奈笑了笑,“所以我現在沒有打算再尋親了。王爺就是我最親的親人。”
“也是,唉,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不好意思讓姑娘想起這些傷心事了。”
肅海及時轉移話題,“我與凝姑娘頗為投緣,我今日瞧見,凝姑娘也會武藝。以後若有空也可一起切磋下武藝。我會在洛京呆上一月左右,不知凝姑娘可否賞臉?“
阿凝舉著杯盞與他碰了碰,一口氣喝下杯中茶水,回複道:“自然是可以的。我這些時日也得空,正想找人切磋下武藝。”
找淩卿切磋武藝是不可能的,他整天忙得不知所蹤。想來王府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不想來的時候幾個月都見不到人影。
而且她在洛京沒有摯友,身邊認識之人都是王爺身邊的人,清瀾又去了嵐華寺,她其實也十分好奇西涼國人的武藝。所以,這提議真不錯。
兩人在茶樓聊得投機,直到傍晚天色暗淡下來,天空開始飄雪,阿凝才想起回府,肅海堅持送阿凝到王府門口。
次日,阿凝帶著自己親手做好的特色糕點,早早便入了宮,在皓坤宮等候王爺。她拿著王爺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任何一處,宮人也都認識她。
禦政殿內,穆塵瀟將江南官商偷賣火藥的確鑿證據全部移交給了大理寺少卿,命令大理寺少卿即刻起,立即帶專員下江南,將偷賣火藥的官商儘數逮捕,緝拿回京審訊。大理寺少卿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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