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頃刻間陷入一片混亂,尖叫聲、呼救聲、嗬斥聲交織成一片。賓客拖著醉酒的身軀,跌跌撞撞逃向門口。
有人幸運的打開了房門,想逃出生天,但入眼的卻是更加混亂、殘酷的打鬥,外頭府衙的護衛正與來曆不明的大群刺客廝殺在一起。
震耳欲聾的煙花繼續綻放在夜空,華麗絢爛,掩蓋掉刀劍廝殺、呼叫呐喊的聲音,卻照亮了觸目驚心的血腥場麵。
僥幸奔逃的賓客變得愈來愈絕望。
佛女早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宴席,躲入無人的角落中,暗自觀察情況。
淩卿從位置上一躍而起,在果斷解決掉一名刺客後,奪過刀劍,快速扔向對座。隨即傳來刀劍撲哧入體的聲音,解了王明銳將軍的圍。
喝得兩眼放花的王明銳終於借此找到突破口,迅速拔出刺客體內的劍,揮舞著開始反擊。
穆塵瀟此時周身圍了八名武功高強的刺客,不停變換陣型,使出渾身招數欲置他於死地。
雙方的打鬥令人目不暇接,縱使他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刺客無法傷及他半分,他亦無法抽身,去救他人。
淩卿此時已是渾身浴血,殺紅了眼,他護在王明銳的周身,朝著穆塵瀟大聲提醒道:“大人,刀劍淬毒,萬分小心。”
穆塵瀟聞言,更加怒不可遏,身上青筋暴起,武功招式愈發淩厲狠辣,招招致命砸向刺客。為首的一名刺客被狠狠擊傷在地,卻又立馬起身,不知疼痛般的繼續圍攻穆塵瀟,似與他有血海深仇。
“調動府內暗衛增援,通知郊外駐軍速來支援。”
穆塵瀟吼道,府內暗衛專門看守西涼國主甯初,不管發生何事,都層層守在甯初的周身範圍。因此未接到命令,縱使府內情況一團糟,他們也不會擅自離守。
淩卿帶著王明銳殺出了條血路,到達門外,他朝空中吹響了一聲淩厲的口哨,一道身影隨即出現在眼前。
“主子有令,留下部分暗衛看守西涼國主,其餘暗衛立即增援府衙護衛,斬首敵梟。”
“是!”黑影立即消失在夜空中。
府衙主屋內,原本甯初照顧阿翊用好晚膳,陪他玩了會兒,早早便帶他入睡。大宏喜慶的小年夜與她們無關,府衙熱鬨的宴席更與她們無關。
哪知睡至深夜,府內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煙花聲,持續不斷,生生將二人從睡夢中吵醒。阿翊看著窗外絢爛壯觀的花火,興奮不已,吵鬨著穿衣出門看。甯初在心裡咒罵了幾句,無奈在寒冬之夜,鑽出被窩,穿上厚實的衣服,抱著他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她便立即覺察出不對勁,冰寒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即使在煙花聲的掩蓋下,遠處的府衙宴客廳依舊隱約傳來刀劍廝殺之聲。
她心下震驚不已,不知何人如此膽大在於桑鎮的府衙行惡,更不知來人是何目的。
她腦海中閃現過國相肅海,隨即否定了這一猜測。一來肅海不是莽撞之人,派人硬闖府衙,強行營救不是他的作風;二來聽聲辨位,來者一直在宴客廳方向打殺,並沒有在府衙尋人的意圖,這場景更像是種刺殺的行為。
思忖間,一把短箭射在她跟前,她抬眼看向短箭飛來的方向,不遠處屋簷上的暗衛警惕的盯著她,揮手令她回房內。
甯初暗歎這暗衛布防之嚴密和謹慎,前方異動都沒能讓這些暗衛離開半步,依舊小心翼翼、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想來前方的廝殺與她也無關,甯初打著哈欠,一把抱起不願離開的阿翊,重新回到屋內。
然而沒過多久,從屋前院中便傳來激烈的打鬥聲。甯初剛躺下不久,不得已又立馬起身,穿好衣服,悄無聲息的來到窗前。
她用手指戳了個小洞,透過窗戶,看見一群蒙麵黑衣人正與暗衛激烈交手,來者武功不弱,下手狠辣。
甯初頓感不妙,防備心起,她回身在屋內掃視一番,勉強找到掛衣架,用內勁掰折成一根木棍。
屋外的嘈雜聲又將阿翊吵醒,他翻身而起,坐在床中央,疑惑懵懂的看著甯初。
“奶娘,你在做什麼?”他奶聲奶氣問道。
甯初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床簾放下,隱約遮住了他的身影。
阿翊乖巧的捂住自己嘴巴,瞪大眼睛看著甯初的一舉一動。
屋外重新恢複安靜,打鬥似乎已經結束。甯初蹙起眉頭,不知外頭究竟是誰勝出。
有腳步聲響起,朝著屋子疾步而來。
甯初一個閃身,躲在門後,舉起手中木棍,灌入了幾分內勁。她推斷屋外勝出的大概率是那群蒙麵刺客。若是暗衛則不會朝主屋而來。
房門突然被踹開,黑衣人身影乍現,甯初果斷揮出木棍,擊向黑衣人。
領頭的黑衣人迅速抬起手臂,護住腦袋,手臂結結實實的挨了木棍一擊,卻沒打算任何反擊。
身後一名黑衣人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木棍,隨即摘下麵巾,掏出一塊玉佩,展示在她眼前,乾練說道:“甯初國主,落影奉聞人公子之命,前來搭救你回西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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