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鄭蘭如何哭嚎,絡腮胡還是帶走了李祥。
東家說了,錢和人總得帶一個回去,不然交不了差。
看著打手走遠了,楊冬湖心裡隻覺得痛快,他又繼續補刀道:“我們好心好意想要幫你,你居然算計我們,你這樣的人家我們可不敢招惹,以後就當不認識吧。”
要說鄭蘭能裝這麼久不是沒有道理的,村裡婦人們沒有往賭坊去的,男人們就算是去了遇見了李祥,回來也根本不敢和媳婦說,這才讓鄭蘭把村裡人蒙蔽到了現在。
如今遮羞布都被扯了個乾淨,看她以後還怎麼裝。
鄭蘭怒急攻心,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眼睜睜看著朱翠蘭三人大踏步的離開,一口氣沒緩過來,暈倒在地。
在場圍觀的人竟然一個伸出手的都沒有,還是李如月從屋裡跑出來去請了大夫。
楊冬湖三人麵上帶著氣憤走了,離了小李村好遠才噗嗤一聲笑出來。
朱翠蘭心有餘悸的拍了拍楊冬湖:“嚇死我了,我真以為你得了失心瘋,要替那什麼祥的治病。”
楊冬湖不好意思的抿著嘴笑道:“我跟大川去鎮上一早就聽說了李祥欠了賭債,打手不會放過他,這才演了一出戲,要不然還不是任那個鄭蘭把臟水潑咱身上來。”
“你啊你,點子還真多。”朱翠蘭點了點楊冬湖的額頭,像她點趙方初是一樣的,帶著親昵的味道:“不過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吃什麼大虧呢。”
趙洛川插嘴道:“就是嬸子,有啥事你儘管開口說,人多力量大,總比你和叔倆人想的法子多。”
經過這件事兒,朱翠蘭得了好大的教訓,且得好兒一陣緩不過勁兒來,直到過年前,聽見有人給趙方宇說媒還頭大呢。
事情告一段落,離過年也越來越近了,不知不覺就到了臘月裡。
鄭蘭的事兒他們沒有主動探聽過,但還是被有心人傳到了耳朵裡。
李祥被帶走後還不上錢,鄭蘭把能借的都借了個遍,可經過上次一鬨,小李村幾乎沒幾個人願意借給她。
鄭蘭之前還給過大桃紅銀子,可事兒沒辦成,她就想去把錢要回來,結果錢沒要到,還被大桃紅奚落了一頓。
說什麼要不是鄭蘭瞞著兒子欠債,事情也不會到這個地步,要怪就怪鄭蘭自己那個兒子不爭氣,反正就是不退錢。
到了時間實在是還不上錢,李祥被人打斷了一隻手和一條腿扔了回來。
鄭蘭看兒子這個樣心都要碎了,也顧不得還裝什麼好人的形象了,強行的讓李如月跟她兒子拜了天地,想讓李如月替自己照顧已經變成了廢人的兒子。
李如月剛開始還低眉順眼的伺候了兩天,可李祥身子廢了脾氣也變得古怪,動不動就對李如月動手。
隻要李如月稍有不慎,做了什麼不合鄭蘭母子倆意的事,就會被鄭蘭和李祥兩個人雙打。
終於有一天晚上李如月再也受不住了,趁著鄭蘭母子倆睡著,偷了鄭蘭最後一點值錢的首飾,逃之夭夭。
鄭蘭受不住打擊中了風,癱在床上一病不起,李祥沒了撒氣的對象就打鄭蘭,後來喝了酒不慎跌進了水缸裡,原本水缸裡都沒水,不巧的是那兩天下了大雨,缸裡存了不少雨水。
這麼點雨水按理來說是淹不死人的,但是李祥是頭朝下栽下去的,他的胳膊又使不上力,撲騰了半天也沒人聽見,就這麼淹死在了水缸裡。
鄭蘭受得打擊大,眼瞅著是要不行了,過了年剛開春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