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來把大的,一局定勝負如何?”
李尚才惡狠狠的看向他,重重的點了頭。
二人將身上的銀錢全都壓在了桌子上,周運卻突然開口,語氣裡都是不滿:“你這才幾個錢,玩不起就不要玩。”
說著就要將桌子上的錢收回去。
李尚才抓住了他的手,望向周圍的幾人:“誰有錢借我點兒,等我贏了錢雙倍返還。”
抱著手臂看戲的那人繼續出聲:“我們哪兒還有錢了,不全被你贏走了嗎?”
“快點兒,玩不玩。”周運不耐煩道。
“玩!”李尚才狠下心:“加上我身上的五十兩,其他的我給你寫欠條,五百兩!你也要寫,你贏了我給你一千兩,反之則是你給我。”
周運看著他臉上笑意更甚:“好,有膽量,那就開始吧。”
李尚才從額角冒出冷汗,緊緊盯著周運的手指,待到骰盅落定在桌子上,他咽了口口水,顫抖著聲音道:“小……”
“確定了?”
李尚才緩緩的點點頭。
周運冷笑,骰盅打開裡頭赫然是與第一局的點數一樣,六六四點大。
“真不好意思,你又輸了。”
李尚才目眥欲裂的看著桌上的色子,恨不得將桌子盯出來個洞,口中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完他脫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還是拚命搖著頭,怎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願賭服輸,李公子,拿錢來吧。”周運冷著臉朝李尚才伸出手。
李尚才隻顧著害怕,沒聽出來周運第一次見他怎麼就能叫出來自己的姓,他垂著頭靜坐片刻,突然起身就想跑。
可還沒跨出去一步,就被圍著的人擋住了去路,全都麵色不善的盯著他。
李尚才這才反應過來,用手指著周運怒道:“你們,你們是一夥兒的,你們是騙子,是騙子!”
“你這話怎麼說的,明明是你先找上我的,輸了錢還要白口誣賴彆人,怎麼?你想壞了賭桌上的規矩不成?”
說到最後周運的聲音越來越大,旁邊坐的人也頻頻投來不善的目光,李尚才心裡恐慌更甚,頭搖的更快了:“我沒有,沒有。”
“那就拿錢來吧。”
周圍的人越靠越近,甚至有人手上還多了把尖刀,怕是若他敢說一個不字,這把刀就要插在他的身上了。
李尚才哪裡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他深知規矩,一千兩不是個小數目,若是自己拿不出來,怕是要拿命抵。
他渾身恐懼的直顫,跪下作求饒狀:“饒命饒命,我給錢,我給錢,我姐有錢,我回家去取,回家去取,彆動手,彆動手。”
周運朝其中一人使了使眼色,那人拎著李尚才脖領後的衣裳,像個小雞仔似的將人拎起來。
“那還說什麼廢話,趕緊去啊。”
李尚才戰戰兢兢的被這人送回了家,夜深人靜不敢從大門進,偷偷從旁邊角門溜了進去。
一進聽雨軒,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張夫人麵前,緊緊拽著張夫人的衣裳不肯鬆手。
“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他們,他們會要了我的命的。”
張夫人被他突然闖進來已經是被嚇了一大跳,被他這麼一跪心裡更是發慌,趕忙問清楚緣由。
等到李尚才支支吾吾說自己欠了一千兩銀子後,登時兩眼一黑,恨不得當場暈過去才好。
旁邊的婢女連忙給她順氣,待她情緒穩定一些,才怒罵李尚才不爭氣:“你學什麼不好要學彆人賭錢,一千兩,你讓我去哪兒給你弄?”
“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你就在幫我一回吧,最後一回,外頭的人還在等著我給他拿錢呢,姐。”
張夫人雖然嘴上怒罵,但心裡還是舍不下自己親弟弟不管,她痛哭半晌,擦了擦眼淚朝旁邊的人問道:“老爺今兒歇在了哪裡?”
“老爺受邀去了孫府,現在還未回來。”
張夫人用指頭猛戳著李尚才的額角,恨鐵不成鋼道:“最後一次,下回要是還這樣,我可不管你了。”
“是是是,姐,我知道了,知道了。”
張夫人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攏了攏頭上的簪子,沉聲道:“走吧,去書房。”
聽雨軒外頭張寶瑜一直派人盯著,一看李尚才漏夜前來,立刻就去回稟了張寶瑜。
張寶瑜才洗漱好,聞言一驚,又想到今兒聽說李尚才進了賭坊之事,便立刻差人去將張老爺尋回來。
怕是李尚才輸了銀錢來尋姐姐庇護呢,張夫人半夜趁人不備往書房裡去能乾什麼,左不過就是偷田地房契那些事兒。
捉賊捉贓,非得把人堵個正著才最可信,才最能讓張老爺失望。
張老爺被人急忙尋回去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家孩子出了什麼大事兒,忙著就趕了回來,誰料剛到家就被張寶瑜請過去看了場好戲。
書房裡燭火通明,張夫人鬼鬼祟祟的將盒子裡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一張張挑選,直到拿出了一半裝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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