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娘說過了,她也同意,反正有了獵戶這門手藝,山上羊群多的是,日後在獵就是,你成親一輩子就一回,我當哥的再不給點什麼,那像話嗎?”
趙方宇仿佛知道趙洛川要說什麼,趕緊在他說話前都打斷了他。
話都說到這兒了,再拒絕那就不是委婉而是不識好歹,趙洛川笑笑,一拳捶在他的胸膛:“謝了。”
獵戶手勁兒都大,就算是玩鬨也少有收著勁兒的時候,一拳下去給疼的趙方宇齜牙咧嘴:“你大爺的,下手不會輕點兒?”
趙洛川不相信自己打的能有多疼,看著趙方宇的表情滿臉寫著哪有這麼疼?我不信,再打一次試試。
趙方宇察覺了他的想法,先一步開口:“你敢動手咱倆今兒非得殘廢一個。”
“瞧你怕的,逗你玩。”
趙方宇看他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無數次後悔小時候又打少了。
成親前漢子和哥兒是要分開的,哪怕楊冬湖和趙洛川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也不能壞了規矩。
頭三天從十七開始,楊冬湖就收拾了東西與趙方初住在一個屋裡。
成親的席麵朱翠蘭一個人肯定忙活不來,這時候就得去托村裡相熟的嬸子來幫忙一起張羅。
幫忙的嬸子受累,且沒空上席吃飯,不過來幫忙的人肯定少不了好處,等到宴席散去,幫忙的嬸子能單獨湊一桌。
最後一桌的好處可不少,一般人家準備席麵,為了麵子食材都是備的足足的,吃到最後還能剩下好些,最後一桌的嬸子就能用剩下來的食材給自己做上一桌不同的席麵。
比如一桌一碗的紅燒肉是堆成尖的,排骨湯喝完了還能盛,再比如連油炸的魚都能比彆的桌多上一條。
這些村裡人幾乎都是默許了的,給人幫忙能得油水,趙家不說那頭豬,就是那些個野味也能看紅那些人的眼,恨不得朱翠蘭能找了自己去。
這樣的好事兒朱翠蘭叫了相熟的趙嬸子和銀春婆媳倆,還有雲巧娘與金枝,以及即將成為親家的張蘭珍,這幾個人都相熟,沒有偷奸耍滑手腳不乾淨的,用起來放心。
找完了幫手收拾完瑣事兒,一轉眼就到了成親頭天晚上,本來這晚該是有婆子拿圖本子來教哥兒床笫之事,但考慮楊冬湖與趙洛川有些特殊,朱翠蘭便免去了這一項,改成了與他說了好些體己話。
第二天成親當日事務繁忙,要起得很早,天還黑沉沉的,屋外隱隱有說話聲,楊冬湖因為緊張睡得不沉,一有動靜就醒了過來。
不知是認床還是什麼,楊冬湖整夜都沒睡好,從前幾日吃了那瓣酸橘子後他總時不時反胃想吐酸水,晚上睡覺也不見緩解,反正躺著也難受,他見屋外人來人往忙活,翻身坐起就想出去幫忙。
“哎呦,冬湖,你醒了?我還想去叫你呢。”朱翠蘭進屋與楊冬湖差點兒撞在一起,她看楊冬湖眼底下有些黑青,驚道:“你這是咋了?沒睡好?”
院裡人多楊冬湖心裡的緊張更甚,他小幅度的點點頭:“我有些慌。”
“嗐,沒事兒,你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等會兒全福婆子會帶著你一塊兒,彆慌。”朱翠蘭拍拍他的手。
雲巧娘找不到朱翠蘭,從外頭一邊喊一邊走進來:“你娘倆兒還說什麼悄悄話呢,外頭忙都忙不過來。”
她說著看見楊冬湖臉色不好,哎呦一聲道:“你今兒臉色怎麼這樣差,這樣可不好看,等會兒讓全福婆子給你多鋪點脂粉在臉上,今兒咱們可得漂漂亮亮的。”
楊冬湖這幾日精神欠佳,不過看著這麼多人在幫自己忙活,還是強打幾分精神,笑道:“嗯好。”
“你在屋裡等著,外頭用不著你,等會兒讓全福婆和方初帶著你穿衣梳洗,嫁衣束縛難受,還要穿一整天,中間還來不及吃東西,你等著,嬸子去給你蒸碗雞蛋羹,吃了好有精神應付。”
楊冬湖雖然現在沒胃口不想吃,但也怕自己撐不到最後,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他是待嫁哥兒不能插手布置房間的事兒,被朱翠蘭拘在了屋裡不讓出去。
楊冬湖按耐不住好奇,趁著全福婆還沒來,他偷偷把窗戶打開個縫,看著院裡人來人往步履匆匆,沒一人察覺有人在偷看。
銀春手裡拿著一籃子東西,拉著朱翠蘭在說著什麼,楊冬湖聽不清也看不見裡頭的東西,不過隱約能聽見什麼撒一類的字眼。
“嬸子,東西拿回來了,什麼時候讓全福婆撒上?”
“現在去,全福婆正在那屋裡鋪褥子,這會兒正巧。”
“哎好。”
又一道聲音響起。
“翠蘭嬸子,紅燭放在哪兒了?”
“堂屋,桌子底下,你找找看。”
那人進了堂屋一會兒又喊:“嬸子,找不到。”
朱翠蘭聞言從煙霧繚繞的廚房裡出來,進了堂屋一會兒後拿著紅燭匆匆出來:“給。”
她一個人一會兒被這人叫,一會兒又被那人喊,實在忙不過來,趙方初遇大事兒從不偷懶,接過朱翠蘭手裡的燒火棍,不一會兒就端出一碗香噴噴的雞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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