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蘭在外頭與人閒話的時候趙方初和趙方宇先推著板車回了家,買的鹹酸梅趙方初一到家就拿出來給楊冬湖解饞。
自從沒有了酸橘子,他都念叨好幾回了,鹹酸梅入口稍鹹,待鹹味褪去酸梅子那股酸甜勁兒才慢慢顯現。
楊冬湖到正午放下繡布和針線正在院子一角乾嘔著,他這幾天好了許多,每天反應大也隻有偶爾一兩次,吃了鹹酸梅便好了許多。
楊冬湖把酸梅子給幾人都讓了讓,但這本就是有身子的人才愛吃,旁人少有能接受這個味兒的。
“冬哥,等會兒你也嘗嘗這個山楂糕,要是覺得味兒好,下回去鎮上就多買些,鹹酸梅你吃的慣嗎?”
楊冬湖嘴裡含著梅子核說話有些含糊,他點點頭:“好吃。”
朱翠蘭最怕他不肯吃東西,不管是什麼隻要能入口,那這樣東西就會常出現在家裡或是餐桌。
趙方初捏著自己買的糖果子放進嘴裡,糖漿的甜膩瞬間在嘴巴裡爆開,讓偏愛吃糖的他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哎,冬哥,還是跟你去鎮上好啊,你不去張府的點心都是派人去食樓裡取,好久不見寶瑜,她府裡的點心我還沒嘗完呢,還有……”
他後頭人名沒說出口,但楊冬湖自然知道是誰,這話也太刻意了,趙洛川還在旁邊收拾板車上的東西,離不不遠聞言嗤笑一聲,惹的那兩個哥兒頻頻側目。
趙方初摸不準他在嗤笑什麼,壓低聲音用手指了指背對著二人的趙洛川問道:“他笑什麼?”
突然他驚叫一聲,隨即又放低聲音:“他是不是知道啥?你跟他說了?”
“早就知道了,乞巧那日就看見了,”楊冬湖覺得這樣下去也不行,趙方初不光是不矜持的事兒了,他好像被迷了心智一般思念旁人。
“你倆若是有情,他也該做些什麼讓嬸子同意你倆,老是偷偷摸摸見麵不長久,我看他不來挑明之前,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的好,彆瞎想。”
“嗯嗯我知道。”
理是這麼個理,趙方初不是小孩子,他自己也懂,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腦子,這家裡就拿他自己當小孩,楊冬湖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子的緣故,比平時更愛說教。
他敷衍的點完頭,在他心裡趙洛川又是不一樣的,像個長輩,自己被他抓住了這麼大的把柄,再看著他的眼神總覺得心虛,小時候做壞事兒被他逮到的那股窒息感又撲麵而來。
趙方初連楊冬湖身邊也不湊了,圍著老太太說話不願意跟那夫夫倆搭腔。
朱翠蘭回來後先做了午飯,大骨頭湯要足足熬煮一個時辰才能湯白味鮮,晌午來不及吃,她先用切了點瘦肉成絲,用來煮了青菜肉絲麵。
許是飯前吃了鹹酸梅的緣故,也可能是朱翠蘭自己擀的手擀麵勁道,反正楊冬湖胃口大開,吃了一碗還多些的湯麵,給朱翠蘭喜得不行。
楊冬湖這才不到倆月,身量上一點兒變化都沒有,肚子也不顯,現在不吃還能受得住,肚子再大點兒可就不行了。
骨頭湯熬好的時候才吃過飯一會兒,所有人都還撐著,隻有楊冬湖一個人聞著那個香味兒又開始泛餓。
灶底下還有沒燒完的炭火,鍋裡咕嘟咕嘟的水開聲一直沒停,楊冬湖一會兒功夫跑了三四趟,最後沒忍住掀開蓋子用筷子戳了戳鍋裡的肉。
“冬湖,要是骨頭好了你盛出來嘗嘗,要是鹽味兒不夠你就在骨頭上抹點兒鹽。”
朱翠蘭坐在外頭,估摸著時辰朝裡喊了一聲。
楊冬湖應了一聲,盛了塊骨頭在碗裡。
香味兒肆意彌漫,兩個小狗鼻子比誰都機靈,明明才吃過飯,正躺在房簷下翻著肚皮睡覺,一個翻身竄進廚房。
小狗不知飽餓,才吃完的飯,肚子都是圓滾滾的,楊冬湖就沒給它倆喂骨頭,等著晚上吃飯的時候再給也一樣。
家裡人也都不餓,就楊冬湖一個人端著碗坐在院裡邊吃邊跟幾人說話。
朱翠蘭的繡活兒還是好的,跟老太太倆人湊在一起預備著把孩子的小被褥小衣裳全都繡出來。
她們做繡活兒不必試手,用的都是新買的布料,彆的不說,就說穿在身上的衣裳,村子裡孩子出生的多,每家每戶都有幾件小孩子的衣裳,要是不想買新的或是重新做,把人家的小衣裳拿來也能用。
但這是家裡頭一個孩子,莫說朱翠蘭,就是趙洛川頭一個不想用彆人剩下來的衣裳,他把楊冬湖養的都這樣嬌氣,孩子自然也是一樣。
自己新做的衣裳用的都是好布料,不會因為覺得小孩子長的快穿不了幾天就浪費,小孩子本就嬌嫩的緊,孩子是楊冬湖拚著命得來的,不能馬虎,貼身的還是新買的好。
朱翠蘭自己也給未出世的孩子準備了衣裳料子,她有心趙洛川知道,不過他也放了銀子在朱翠蘭那兒,他成親的時候趙方宇沒少幫忙,等過幾個月就該是自己幫忙的時候了。
以後小孩子百天的時候要蓋百家被,那上頭的布料不用買,是要挨家挨戶去討不一樣的,縫在一起成被麵,說是可以擋災。
算算時間,孩子九個月便能出世,即明年的早春四月,天不冷也不熱,生孩子也不遭罪,還正好過了趙方宇的婚期忙亂。
這麼一想明年還真是好運的一年,添人進口兩回,說不定楊冬湖有了以後不到年底楊安錦也能有好消息。
趙方初過了年又長一歲,明年要是有好的能把他許出去,那自己的心事兒就算了結的差不多了,朱翠蘭光想想就鬆快,臉上的笑意便是怎麼止也止不住。
她的手快,半天就縫了一雙小鞋,鞋子跟衣裳不同,穿在腳下與上身不同,朱翠蘭拿了舊衣裳改了兩副鞋麵,舊衣裳也不是粗糙布料,都是好好的衣裳穿不下才拿來改的,也不差多少。
這雙小鞋顏色嫩綠,上頭還繡了花草,不是說帶花的鞋子隻有姑娘哥兒才能穿,朱翠蘭就是覺得與顏色相配。
他們一家沒有重男輕女的陋習,不管是哥兒還是姑娘,或是男孩都行,隻要是個全須全尾的健康娃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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