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湖笑笑:“聽聞楊大哥要往遂州去,便想著來送送,還願楊大哥得償所願,金榜題名。”
“多謝。”楊安辰嗬嗬一笑:“借你吉言。”
倆人肯定有私密話要說,楊冬湖客套完以後,跟趙洛川往遠處走了走,留二人獨處。
“你這拿的什麼?”二人麵對麵站了有一會兒,趙方初不好意思先開口,楊安辰沒想到走之前還能再見一麵心上人,此刻臉上笑眯眯的收不住。
趙方初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眨了眨眼睛:“我隨便做了點東西,一會兒你們走路上分分吃。”
這一來一回間他一眼便看見了他腰間那個荷包,紅著臉道:“這回繡的不好,又趕得急,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繡個好的。”
“不會,”楊安辰溫柔的看著麵前紅臉的哥兒:“這個就很好,我很喜歡,以後也都會日日帶在身上。”
趙方初依舊是紅撲撲的一張臉,順著他的話輕輕點頭,心裡想說的話有很多,到嘴邊能說出來的也隻有一句一路順風。
話畢他又悄摸補上一句:“我會想你。”
美色誤人這話楊安辰向來不認可,特彆是十六七歲年輕氣盛時,他覺得男人就該有一番作為,困在情情愛愛裡算什麼好兒郎,可如今心上人就這麼欲語還休的站在自己麵前說會想自己,楊安辰真的很想回到過去對十七歲的自己說你還是太年輕。
“我也是,若不是顧及念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這人來人往之處,我真的很想抱抱你,可我不能,方初,等我回來,等我回來,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然後,光明正大的娶你回去。”
這麼一大段話已經把趙方初砸的七葷八素的,連來時東南西北在哪兒都分不清,他本就通紅的耳朵紅的好像更加能滴出血一般。
“我知道的。”
光說出來的不算什麼,就算是楊安辰現在說以後如何如何也都隻是空話,若不是秋闈這檔子事兒,有些話楊安辰作為實乾派,在事兒未成之前,是無論如何都不是把話掛在嘴邊的。
但隻要是他說的,趙方初都信,楊安辰說考中了就娶自己,他想說就算不中他也願意嫁。
隻是到底是情竇初開的哥兒,趙方初除了說知道,其他的話沒辦法像楊安辰那樣張口就來。
再耽誤下去,怕是晌午就要被這麼磨蹭過去了,儘管楊安辰內心有多不舍,還是狠下心來與趙方初道了彆。
馬蹄聲響起,眨眼間消失在山路的拐角,趙方初就這麼看著,直至連最後一點影子也被陰暗之地吞噬,他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眼神。
楊冬湖環著雙臂信步走到他身邊,用肩膀輕輕推搡著趙方初,見人沒反應,又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了,人都走遠了,你就彆看了,三個月很快的,等他回來,你倆也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這說的容易,三個月不過一句話的事兒,但事兒沒落在自己身上是很難感同身受的,楊冬湖也明白,把人拽上了車後哄道:“彆不開心啦,聽說美膳樓出了道新菜,叫什麼南乳酥肉,還有什麼醉蝦,這兩樣我都沒吃過,等會兒咱們從鎮上走過,一並買了回去嘗嘗鮮怎麼樣?”
趙方初點點頭,也沒被提起多大的興致,楊冬湖眼睛一轉悠,又開口:“賣雲吞的大娘又支了個攤子賣冰米酒,昨兒來鎮上我買了一碗,甜甜的,還挺好喝,等會兒日頭毒了曬得慌,咱們買兩碗解解暑好不好?”
這回趙方初終於有了點兒反應,他扭頭臉上帶著一副苦相,哭兮兮的開口:“我能喝兩碗嗎?”
“行,喝幾碗都行,還有想要什麼沒,今兒我一並都給你買了。”
可算把人哄得高興了一些,銀錢都是小事兒,眼看就要熱起來了,趙洛川將馬車趕得比來時要快一些,匆匆在鎮上買了東西趕緊回去歇著。
趙方宇和楊安錦還沒回來,估摸著可能要到日頭快落山了才回,小桃樂在家一會兒香萍哄哄,一會兒朱翠蘭抱抱,一上午居然也沒哭鬨,就是在看見楊冬湖的時候張開手嘴裡吭嘰著要讓他抱。
十幾斤重的娃娃抱一會兒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抱的多了就能覺出來身上酸痛,朱翠蘭手臂這兩日總能感覺小臂麻酥酥的。
楊冬湖跟她說了要她少抱一些孩子,多休息會兒,可朱翠蘭不聽,成日抱著桃樂不肯撒手,半晌看不見就要念叨。
誰生的跟誰親果然沒錯,小桃樂才被楊冬湖抱在懷裡,就咧著嘴傻笑,趙洛川有些眼熱,也忍不住上手將孩子攬了過來。
朱翠蘭空閒下來,坐在椅子上捶手臂,才反應過來幾人大汗淋漓才從外頭回來,開口問道:“這大太陽的,你們乾啥去了。”
“今兒街上熱鬨,在家待的難耐,就去鎮上逛了逛,買了兩個菜回來,正好晌午嬸子你歇歇,一會兒我去煮鍋米湯,咱們晌午也打打牙祭。”
朱翠蘭沒有任何懷疑,還是一門心思在小桃樂身上,現在家裡手頭都寬裕,對於年輕人愛亂花錢這個毛病,她也沒什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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